许照眠也是听过路的人提了两嘴，6总内外兼顾着，压力特别大，舆论方面控制的也挺难受的，大众都是审时度势又冷漠无情的。
6煊那几年在公司的打拼，锻炼下来的经验也足够某些人吃一辈子的苦。
许照眠觉得既骄傲又疼惜，当然现在是前者多点。
6煊也不过问许照眠的工作，两人在公事上分得很开，这是有意识分开的。
但这种事情哪里忍得了，他恨不得许照眠所有事情都跟他有关，一丝一缕跟蜘蛛丝那样，走多远都能让他感应到。
许照眠将刚才谈判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完后没接收到6煊任何反应，不免疑惑的抬眼看去。
6煊一本正经的挖人，“考虑进来跟我一起工作吗，副总的位置。”
许照眠在周年庆签了那份股权转让书，也算是6氏集团半个股东，副总这个位置是担当得起。
但……
“你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上班。”许照眠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上班下班都要见到你，白天晚上还是你，不觉得腻吗？”
6煊说：“不觉得。”
6煊表演卖惨：“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妈跟在身边，又与你分开了六年……”
许照眠眉心一跳：“装什么蒜！”
就算是装的，许照眠还是听进去了，心软得不行。
他停了两秒，转移视线：“原来郁凉还是挺明显的，他喜欢我这件事。”
6煊眉眼沉下来，不大高兴的表示：“他说什么了？”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人都是你的，对方也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感慨，郁凉大学时还把我推下楼了。”
两件事联系起来，许照眠觉得荒诞。
“他推的是‘许照眠’，是你吗？”6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看得许照眠心慌，“是啊……”
只一眼，6煊基本确定他有事瞒着，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要是他下流点，在床上就让人把话全吐出来。
还是想得一份对方的心甘情愿。
6煊换了话题：“郑经理那件事，你不能瞒着，我让辛苍跟着你。”
“好，你安排，我都接受。”
6煊觉出一份担忧，改了口：“还是算了，我跟你一起去见他。”
许照眠嗤嗤笑：“这样吧，我到时候开个直播，给你看个够。”
他嘲讽意味够足，还带着点不可一世的骄傲，6煊突然很好奇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6煊顺着他的话说：“那算了，怕小少爷不自在。”
*
跟6泽雨约的地方在某一处露天的商务咖啡厅里，人流涌动方便，四面八方都是监视，辛苍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等着，视线紧盯许照眠背影，一刻都不会放松。
6泽雨在来之前查到过许照眠的资料，唤醒了他几年前对许照眠的记忆，是个变化极大的人物，以为是个耍小聪明上不了台面的，没想到这些年来都已经能把6煊掌控其中，过不了多久，在6煊身边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整个6氏集团都能拱手相让。 许照眠对上6泽雨的眼睛，浑浊深邃，眉眼愣是觉出一份熟悉感，特别亲近，但许照眠很清楚，这份熟悉感是6煊给他带来的。
两父子，五官上总有些相似的地方，但也就五官，其余的，跟6煊大相庭径，无论是气质、仪态、还是说话的口吻，没有一丝符合，甚至还有一丝失望。
传闻中的boss貌似也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住久了，身形佝偻，多了几分耄耋老人味，但6泽雨其实还算年轻。
在商圈的认知里，就算达到国家退休年龄了，6泽雨这个年纪还是能拼搏的。
虽然他现在确实也在拼，只是手段不光彩，甚至有些猥琐，就显得他更没素质了，若是有一天听闻6煊把他撂倒，许照眠都不足以为奇。
两人在不同阵营，没有相互寒暄的必要，连和平的面具都装不出来。
6泽雨坐在轮椅上，说话不算利索，但清晰，不难窥探年轻时的狼人风采。
“是我小看你了，这么快就让你看出端倪。”
许照眠笑吟吟的，轻松问道：“6先生要是想买下德容厂，看在你姓6的面子上，我也可以给你打个折。”
6泽雨脸色微沉：“我并不在乎这所破厂，我来找你，只有一句话，离开6煊，如果你非要沾6家的这趟水，以后会生什么事，那就是你后果自负。”
“……”
许照眠抿唇，一言难尽，“你让我离开6煊，总得给我好处吧，厂不买，钱也不给，你拿什么说服我。”
6泽雨：“……？”
他突然大笑：“我还以为你跟6煊有多情比金坚，想来也不过如此。”
“比不得你，连钱都没有。”
6泽雨笑声戛然而止。
“你要多少？”
“6煊可是我的真爱，可能会贵点，按亿做单位，加上6煊还给我签了股份，我在a市乃至在6煊心里的地位节节攀升，大概五个亿左右；哎，我们可是什么都做过了，精神损失费，加一个亿；六年前，我们家养6煊的情谊，加两个亿，打个折，十个亿，算你便宜了，考虑吗？”
6泽雨认真听下去：“你这是加价了。”
“你还没老糊涂到哪里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