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去英国的事情,最开心的除了师娴还有?曾可。
可这?之间的经历,曾可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想到在这?异国他乡之处还有?最好的朋友在,便总在放假时不时拉着她出去玩。
师娴许是也觉得愧疚,将女儿一切都准备的妥当,甚至专业还是和?之前?的一样。
临近开学那天,程纾接到一通陌生电话,没有?归属地?,更像是恶搞。
周遭很吵闹,各种肤色都齐聚在校园,随着电话的接通,四?周好似有?那么?一瞬静了秒。
“喂。”眉心微皱,她低声说着,可听?筒的另一边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
渐渐的,她耐心消散,准备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对面传来很轻的喘息声。许是内心早已料到,泛白的指尖紧紧扣着手?机两侧,她强忍着将要迸发的情绪,淡淡道:“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她想也没想便挂断了电话,重复着之前?的操作将这?串号码拉黑。
一切做完后,她失神的顺着墙角蹲了下去,眼眸里的伤痛尽显。
尽管过了这?么?久,可每每想起与他相关的事情时,隐隐作痛的内心总惹得她想哭。
师娴这?样的性格在哪里都很受欢迎,更别说在国外。
来这?里没两年,师娴便找了一位白人男朋友,两人进?度飞快,热恋不到一周便迅速同居。正好程纾也不想再在那个地?方住下去,便当即提出搬出去要在学校附近租房。
起先师娴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将曾可搬了出来才松口。
搬出去的当晚,两个小姑娘因过于激动而出去玩到半夜。
凌晨四?点回去的时候,程纾和?往常那般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每每到黑夜的时候,内心像被人活生生挖出去一块似的,始终空落落的。
头痛欲裂,她强撑着身?体从床上来到阳台边,刺骨的寒风肆意吹拂,淅沥的雨幕和?当日几乎一模一样。
她张了张宛如被遏制的唇,犹豫间拨通了远在中国的号码。
彼时北京时间中午十一点,曲夏如接到电话的时候刚抱着一大堆考研资料从图书馆出来。
对于好友这?时的来电她感到很诧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发生的近况以及周围八卦,好似和?从前?那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那般。
临近挂断之前?,程纾垂下眼睑,张着干哑的喉咙忽然问道:“那……他呢?怎么?样了?”
对面静了许久,好一会儿耳边才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曲夏如声音低落,缓缓道:“这?几年你没问我也不敢说,他在大二的时候申请了交换生也出国了,听?陆烨的意思好像要摆脱这?个家庭。”
“纾纾,你刚离开的那一年,他一直跟我打听?你的情况。”
好友的话顺着寒风涌进?耳廓,止不住的眼泪啪嗒啪嗒留下,落在地?面与扫落的雨水容为一体。
许是这?段时间常哭的原因,连眼泪什么?时候落下,她也全然不知。
——上卷完
暗潮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弥漫着整个医院,磨砂的玻璃被雨水全然打湿,极静的四周好似连墙外雨水砸落地面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将近八年,程纾想过会见到陈惟朔,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还?是?在现如今这般情况。
内心的翻涌让她此时无极顾暇。
从?水房回到病房的路上,程纾埋头走的很快,那种逃似的架势好似身后一直有人?在追着她。
陈婧文望着姐姐孤寂的背影,又?回头望了眼远处空荡的拐角,最终轻吐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师岚这场事故事发突然,再加上病房紧急,等?一切手续办完再去问有没有单人?病房的时候护士摇摇头说了句没有。
回到病房后,师岚正好也刚醒,此时正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环境。
见状,程纾立马迎了上去,语气中的关切难掩:“小姨,你?感觉好点了吗?”
师岚一辈子养尊处优,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苦也没与人?红过脸,本以为一辈子就?会这么过下去,任谁也没想到会在中年出意?外事故。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等?看清眼前?人?影后,病床上躺着虚弱的人?才撑唇轻笑,安抚似的点头:“好多了,你?不是?在工作吗,怎么还?赶过来了。”
“我叫我姐来的……”另一边的陈婧文悄悄举了下手,低声说:“那医生说话太凶,我好多不懂他说的也很模糊,只能?叫我姐过来了。”
程纾紧紧握着小姨手心:“我怎么可能?会不来嘛。”
俩孩子的心思师岚都懂,她回握着,静静说道:“没多大事儿。你?刚回来一切都还?没完全适应,工作又?忙应该多休息才是?。”
“没关系,工作等?回家也可以做。”程纾轻声说,观察着小姨面部状态,仍是?不放心地问:“止痛药估计快失效了,小姨你?除了胳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话落,一旁陈婧文连忙点头补充道:“对,检查的时候医生交待了,让你?醒来的时候看还?有没有哪里疼。”
车祸后遗症概率虽小,但不代?表没有,尤其是?当时觉得没什么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回家后发现腹部肿胀疼,到那时再去检查可就?麻烦了。
听着这一番话,师岚小幅度晃动着身体感受几秒,随后又?摇头:“没什么,都挺好的。”
陈婧文长舒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