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地声?音仍在回响,程纾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高铁站吗?”
“还挺有良心,记得我?今天回去。”
“那到汝城大概几?点了?”如果早的话,是不是还能见一面……
后半句程纾没有说出来,微张的唇纠结着缓缓闭上。
几?点……?
陈惟朔想了想,模糊着大概说:“快十一点吧。”
周遭声?音很杂,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他低笑了声?,问道:“想我?了?”
这几?天两人每次打电话他总是这样?,好像不让她面红耳赤就不罢休似的。
颊边覆上一层粉色,交织的指尖逐渐泛白,她张着干裂的喉咙,闷声?‘嗯’了声?。
很轻的声?音,陈惟朔仍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太?低了,没听见。”唇角上扬,他垂眸轻声?笑着:“乖,再说一次。”
男人低哑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四周宛如敲击的钟鼓,一下又一下震着她悬跳的心。
感觉卧室温度不断升温,她红着脸娇哼了声?,使着小性子的语气仍是发软:“不说,你明明听见了。”
电话那边传来阵阵嘈杂声?,男人低哑的语调很轻:“想听清一点,声?音太?低,不太?真实。”
有些时候,似有若无地撩拨让人更加无法招架。
指尖紧扣,程纾张着发哽的喉咙:“那……就一次。”
“好。”男人扯唇轻笑,不经意地拉长尾音顺着她的话:“就一次。”
极静的四周将人身上的感观无限放大,眼底的氤氲蔓延。
她轻轻倚着身后房门,无声?顺着呼气,过了几?秒,张唇缓缓唤道:“……陈惟朔。”
陈惟朔:“嗯,在呢。”
低沉的嗓音通过听筒涌入耳廓,她张着不断发紧的喉咙:“我?……”
周遭宛如陷入死一般的宁静,话音刚从嘴巴蹦出,可?后半句还未来得及说出来,身后忽然想起一阵较高毫无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暗潮
平静的内心忽然激起波浪,程纾手忙脚乱地留了句‘等会说’便立马挂断了电话。
随着?电话挂断的同时,门外也响起一道陌生的中年女声:“吃饭了,小朋友都快出来吧。”
手指紧攥着手机抵在不断起伏的胸膛,程纾张唇小口喘着?气缓了几秒,才拉开房门。
面对眼前实在不算熟的阿姨,和往常一样,她撑着唇礼貌地笑着:“谢谢阿姨,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