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番子着急忙慌喊着“头儿,不好了”跑过来。
“锦衣卫镇抚使正带人去抄咱萧掌印的宅子!”
东厂番子们脸色骤变,再顾不上其它,收队去往萧宅。
赵徽鸾听完蒹葭的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冷声唤来连秋:“萧青阑在哪?”
“萧掌印出城去了。”
她又问谢芷瑶:“锦衣卫去萧宅了?”
“是。”
赵徽鸾作势要站起,但她肚子太大,动作不甚灵活,连秋急忙去扶她,谢芷瑶也扶住她另一边。
“殿下,不如就让臣去吧。”
赵徽鸾稳住身形,深吸了口气:“他一路陪着本宫走来,本宫不信他会如此!”
城门口,早有东厂番子翘首等着萧青阑。萧青阑一入城就听到蒹葭落入大理寺,因失血过多本就没甚血色的脸愈发苍白。
萧宅大门紧闭,同他走时没什么两样。
他艰难地抬手推开门,便见赵徽鸾坐在庭院中央。
萧逝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
赵徽鸾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眼神透出冰冷与麻木。面前空地上放着五具担架,白布从头盖到尾,场景熟悉得让人心头发紧。
“净之,你来了。”
嗓音清淡,带着些许故作轻松。赵徽鸾冲门口的人弯了弯唇角,瞧着温和可亲。
萧青阑步履沉重,穿过担架朝她走来。
赵徽鸾以寻常口吻问道:“净之,你同本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萧青阑垂着眼,睫羽轻颤,好似被人掐住了咽喉,说不出一个字。
却见赵徽鸾又习惯性抠上拇指指腹。
“净之,你若有委屈,本宫替你做主。”
即便在铁证如山面前,赵徽鸾仍愿给他自辩的机会,仍愿相信他,护着他。可这让萧青阑愈发痛苦。
他弯膝跪下,匍匐在地:“奴才有罪。”
指甲重重一划拉,指腹痛得厉害,但远不及赵徽鸾此刻的心痛。
她蹙眉敛目,良久才将心头的澎湃起伏压下。
“为何?”她睁眼,眸中难掩痛惜之色,亦有深深的不解。
“宫中多的是内侍与宫婢结为对食夫妻以解深宫寂寥,本宫知你收了女子入房,这无伤大雅。你与本宫相伴近十年,本宫以为你是知晓分寸的。永昭四十一年,王敬时案是你亲自挖的他家后花园。”
“萧青阑,萧净之!你告诉本宫,这究竟是为何?”
赵徽鸾的问话掷地有声,萧青阑贴在地面的掌心不由得收拢抓紧,随后又似认命了一般舒展开去。
他直起腰背,膝行到一具担架前,掀开一角白布,露出女子了无生机的面庞。
“她的手纤细娇柔,同殿下的很像。”
停顿稍许,他又行到另一具担架。
“她的身形体态也像极了殿下。”
“这个是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