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最近新开了一家靖州铺子,专卖这些零嘴。殿下喜欢的话,奴才每日给殿下送些来。”
“不必每日,偶尔一次解解馋就好。医女说本宫孕期不宜多食甜食。”
“是,殿下。”
萧青阑垂着眼应下。
“净之。”
随着女子清脆的一声呼唤,面前递过来一枚蝶戏牡丹雕花蜜饯。
萧青阑眼睛一抬,对上赵徽鸾的盈盈笑眼。
“净之不必替本宫委屈。”
“嗯。”
萧青阑双手接过蜜饯,再度垂下了眼。
听矮榻上的人一口一口咬得嘎嘣脆,吃得欢快,萧青阑也把蜜饯放进了嘴里。
果然又脆又甜。
长公主与首辅的婚仪,比燕都里任何一家嫁娶都要简陋,却也没有一家能有他们这样的气势。
既没有鞭炮锣鼓唢呐喧嚣,也没有红绸喜庆宾客盈门。
没有繁琐礼节,没有聘礼嫁妆。
来接赵徽鸾的是一辆四面都坠着琉璃珠子的精致马车。
但马车前边有东厂番子开道,萧青阑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卷赐婚圣旨以昭天下。
马车后边,是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靖武侯章南星,携一十八名红缨军策马护送。
远在江南的沈知韫踩着时辰赶回燕都。
赵徽鸾正对镜戴发冠,突然看到出现在铜镜里风尘仆仆的沈婉婉,眼眶微热。
沈知韫接替惜春给她正冠上钗。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家首辅大人半个月前特地差人去接的我,一路紧赶慢赶,差点没把我给颠散架了。”
半个月前,那不是容谙从江陵往燕都赶的时候吗?
“简简真漂亮。”
沈知韫扶着她双肩,弯腰贴在她耳边,铜镜映照着她二人,双双弯起了唇。
沈知韫感慨道:“我就说嘛,状元郎当配赵徽鸾!”
“臣容谙,前来迎娶长公主殿下。”
听见容谙的声音,赵徽鸾明显一愣。转头便见惜春几人已将人迎进了屋里。
本想问他伤势的话在看到一身朱红,雅致金贵又明朗端方的容谙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痴愣愣呆了许久,直到容谙手指搭在唇边隐忍地低咳一声,赵徽鸾迅速红了脸。
衬着艳丽的喜服,她不知,她这副模样落在容谙眼里,只一个“娇艳欲滴”可以形容。
“首辅大人。”沈知韫装作未看见他二人眼中的惊艳,朝容谙见礼后,又道,“安南侯托小女给大人道一声恭喜。”
容谙朝她颔首:“有劳沈姑娘。”
赵徽鸾搭上容谙的手,两人并肩走出房门,一路从主院行到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