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容诧道:“你还参选过?”
难怪年纪瞧着比旁人稍大。
小钮祜禄氏点头,“何止,还被?退婚过呢。”
玥容:……真是丰富多彩的人生啊。
不过钮祜禄家的姑娘也会遭遇这种事吗?她以为只有小门小户才会在婚嫁上占据劣势。
小钮祜禄氏面露黯然,“我们家里早就朝不保夕了。”
自从遏必隆阿玛牵扯进鳌拜罪案,家里便急转直下,若非后?来姐姐进宫,又千辛万苦成为皇后?,她也说不上一门体面亲事。但,自从姐姐过世之后?,那户人家便声称八字不偕,将庚帖退掉了——当初合婚时难道没请高?僧批过?可见是借口。
说来说去,只怪钮祜禄氏如今没落,在朝里没有说得上话的人。而那户人家门楣还不低,经这么一闹,她也再?难寻个合适的改嫁。
玥容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你若有意?,本宫可替你设法。”
小钮祜禄氏摇头,“我虽不比姐姐才干出众,却也愿意?代她肩负起支撑门庭的责任。”
从小到大,最疼她的便是孝昭,虽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但每逢冬日做衣裳时,孝昭姐姐都不忘叫大夫人帮她多准备几套,比亲生的还体贴。孝昭生前心心念念的便是家族,又怎可看着至亲骨肉日薄西山、日渐潦倒?
玥容道:“你进宫也未必能得宠。”
“但至少能挥作?用不是吗?”小钮祜禄氏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她清楚自己或许只是个摆设,但万岁爷需要她这种摆设,否则何必招那些满洲大姓的女孩子过来?她人在这里,代表的便是钮祜禄家族,旁人便不敢看轻她们。
当然,她做不到孝昭姐姐那般统辖六宫母仪天下,可她的存在至少为钮祜禄氏留下了一线火种,让他们看到扬光大的希望。
这便是她进宫的意?义了。
玥容感慨万千,她不该那样编排小钮祜禄氏,她跟她姐姐还是挺像的,独立,坚守,活出了应有的风采。
可天赋这种东西不是后?天能弥补的,而皇帝对第二任皇后?的感情也不及对妻那样深厚,玥容只能道:“本宫会尽力为你争取个主位,但若做不到,你也别埋怨本宫。”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倘小赫舍里氏得以封妃,钮祜禄氏多半只能当贵人,幸好玥容如今协理六宫,她会帮钮祜禄氏安排个清净点的住所,总不能叫人欺压到她头上便是。
小钮祜禄氏浅浅笑道:“这样就很好了,娘娘当真疼我,难怪姐姐生前常提起您。”
孝昭后?来都病得下不了床了,只能口述家书再?叫人寄回去,那么有限的几行?字,当真会提到她么?玥容心里不信,嘴上却没反驳,只叫玉墨将收着的几套头面端出来,“这些原是孝昭皇后?生前之物,正好你在,便由你拿去罢。”
人靠衣装,戴点光彩夺目的饰,人也显得精神些,灰头土脸还怎么吸引皇帝?
小钮祜禄氏坚持不肯,“皇后?姐姐信任您,才会将这些交给娘娘,臣女虽为血亲,也不可夺人所好。”
她也知道姐姐病重?那些日子,都是玥容在身侧照拂,她若还来抢夺姐姐遗物,良心何在?
她要像姐姐一样,当个堂堂正正的人。
玥容无法,只能由得她去。她看出小钮祜禄氏是个认死?理的,又不通琴棋书画,这样的个性能得她赏识,可是别说老?康了,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动容的——没有外在的修饰,谁有工夫关心你内在?
康师傅注定?要失去一块璞玉了呀。
眼瞅着胜负已分,众人大半都压宝在了小赫舍里氏身上,连佟贵妃都放松管辖,睁只眼闭只眼,省得真个结下血海深仇,玥容也开始琢磨哪个宫室最适合小钮祜禄氏居住,谁知峰回路转,情势再?起变化。
小赫舍里氏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私自跑去刚刚竣工的武英殿造办处,那里都是外来匠人集聚的地方,皇帝早已颁下口谕,凡嫔妃宫人皆不许擅闯,连经过都须绕着道走,等?晚间放匠之后?方可行?走。
自然是秉着男女之大防的思想,也是防着哪个胆大包天的嫔妃与外头互通消息,可正常人都不会犯这种错误嘛,那地方是个书局,除了老?学究,有什么看头?
小赫舍里氏这兴却来得莫名?其?妙,不管她是自个儿突奇想,还是被?人设计,此?事一出,她封妃的梦想都破灭了。
第6o章封号
佟贵妃喜出望外,这真是正瞌睡有人送枕头,二话不说就命将小赫舍里氏扣下了,皇后的妹妹又如何,落下这么大的把?柄在?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众人对这桩八卦分外兴,那?姑娘到底是仁孝皇后至亲,万岁爷还能不捞她一把??与其这会子袖手旁观,还不如雪中送炭,赚个救命恩人的名声,日后若是小赫舍里氏达了,也好从中捞好处。
宜嫔几个就6续去御前打听口风,看?皇帝是否有意严惩,她们好从中说上一嘴,若皇帝也纵着?贵妃,那?便算了,到底佟家也不好惹呢。
玥容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想?偏袒任何一边,横竖老康自己有主意,旁人的话再多也不顶用。
但这日小赫舍里氏偷偷跑到她宫里,只?穿着?单衣,脂粉也没搽,脸上素净得很,只?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张小泉起先?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正打算撵出去呢,听到她自报家门才反应过?来,却?仍有些不敢相信,遂进来向玥容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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