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尽头就是了。”
见他没现,余葵长舒一口气,“我以为你会骑车。怎么会有人学车只学一半呢?”
“上一年级时候我爸教的,教了半个小时,见我还没学完,他赶着回去工作,说让别人来教我,我不高兴,就没有再学。”
时景声音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
余葵奇怪:“你爸很忙吗?小孩学车学一整晚不是很正常?”
时景沉默了两秒。
“他不知道别人学多久,但我哥二十分钟就会了。”
这是余葵第二次听时景提他哥。
上一次提起,是在网友‘小葵花生油’的面前。
国家实行独生子女政策,父亲在公职队伍,时景百分百是独生子,但听他的语气,这位令他耿耿于怀的完美哥哥,仿佛又不像只是堂兄、表兄那么简单。
她本想再问一问,又怕自己脑子笨,说漏什么不该现实‘余葵’知道的信息,只能乖巧闭上嘴巴。
作为经营多年的本地老牌挂星酒店,易冰家的周年庆典非常有排面。 24小时桑拿券即便六折,算下来还是得近三百块一人,13楼洗浴大厅人来人往,都趁着这难得的打折机会阖家前来享受。
余葵在酒店门口等到四饼,哦不,她扬声喊:“爱花,我在这儿!”
四饼本来就晕车,闻言怒气冲冲回头。
视线落在余葵身边的时景身上,神志立刻被震飞了,根本顾不得再计较什么称谓。
三人同行。
四饼跟在余葵身边,大气不敢出。
余葵给两人互相介绍:“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张爱花,这是我在学校的同级,时景,他早上替我见义勇为没吃上饭,我就把他一起带过来了。”
时景矜持颔。
“你好。”
四饼顿时更紧张了,她连笑容都忘了挤出来,慌张支吾地回点了一下头,“你、你好。”
然后步伐就开始了机械地顺拐。
每当这时,余葵就感觉非常安慰,起码,在所有见过时景的人里,自己的表现应该不算最没出息的。
出了电梯,三个人在前台等易冰。
服务人员给他们拿来拖鞋,四饼轻手轻脚把她拉到隔壁沙换,附耳小声问:“小葵,这个帅哥是不是在校上课的明星?以后要考影视学院的那种?”
余葵遗憾摇头。
“他不是,他在我们年级最好的班,还是年级第一,以后上清华北大的那种。”
四饼嘴巴的o字半晌没合拢,又偷瞥少年一眼,飞快地移回来。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现实里真的有人会长这样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怎么能完美得像个假人一样?”
余葵也想不通,“他是北京来的,可能大城市的人就这样吧,漂亮的基因比较多。”
四饼估计被说服了,总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俩怎么认识的?”
不等余葵答又道,“他在学校肯定特别受欢迎吧,你现在真厉害啊葵,连这种男明星都能请出来玩,我觉得你现在的光环特别像《流星花园》里的女主角杉菜!”
她说着就真伸手,仿佛要摸摸她头顶的光环。
余葵生怕被时景现自己在嘀咕他,一爪拍回去,低压答:“哪有这种事!我就是因为高一班长的关系,跟他接触了几次,才稍微熟起来一点。”
四饼:“那你喜欢他吗?”
不愧是四饼,余葵被击中要害,一阵爆咳。
谢天谢地,易冰这时小跑出来了,分给她们每人一枚手牌。
“不好意思啊,作业没写,刚被我妈逮住说了两句,她叫我好好招待朋友,里面有自助餐厅,等下小花你就随便吃随便喝,不用客气!”
手牌递到时景那边,她声音就稍微拘谨了一些。
“景神,让您受饿了,不如我让人先带您去男宾区冲个澡?我保证,出来就能吃饭!”
四饼从没来过这样的酒店。 路过明亮的落地玻璃,浴室和恒温泳池,她四处张望,感觉眼睛都开始不够用,惊讶问易冰:“这都是你们家的吗?”
易冰答:“嗯…算是吧,不过我爸的两个弟弟也是股东,就是持股少了点儿,小花你注意脚下,这边深水区地有点滑,别摔池子里去了。”
大帅哥不在,四饼总算想起修改自己的称呼。
“你叫我四饼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
易冰一听就指着她笑起来,“原来你就是四饼啊!我跟余葵之前坐一桌,她经常跟我提你,你是四饼,我是一饼,我俩可以凑麻将牌哈哈哈。”
四饼原本觉得余葵的同学们非富即贵,大概会瞧不起她,直到此时,才放松自在了一些,笑起来解释。
“我妈怀孕动时候正在打麻将,摸了一只牌还没打就被送到医院了,接生完医生让取名,她松手一看,是只汗津津的四饼,所以就叫我四饼,张爱花是我爸取的大名,除了学校老师,一般没人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