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闾语玉不可能认错自己的老板，于是问她：“那他的声音也一样吗？”
“我没有特别注意，”同事回答，“好像比从前沙哑了一些，但这不能代表什么，有时候喉咙不舒服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仅凭声音来判断，那就太武断了。”
听着同事的回答，我沉思了片刻。
当时我没有深入调查过卞鹏鲲的办公室，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这样做了。
我只知道他们也在走访卞鹏鲲的其他同事，而黄馨暂时没有找到卞鹏鲲除了摄影馆之外的其他住处。
杜甜问：“那卞鹏鲲在摄影馆有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
他与一位灯光师关系密切，据说此人名为岳嘉慕，是他的儿时玩伴。
当时岳嘉慕正失业，是卞鹏鲲引荐他进入摄影馆工作的。
岳嘉慕便一直工作至今，但我注意到他的左脚似乎有些不便，行走时显得一瘸一拐。
“你可知道岳嘉慕的住址？”我问。
“我如何能知晓？我与他并不熟络。不过，你们或许可以询问卞鹏鲲的秘书，她手中握有许多信息，向她探询总比问我来得有效。”对方回答。
我们在黄馨的调查中发现了卞鹏鲲秘书的住所，但岳嘉慕的住处却始终未找到，情况依旧不明。
看来，只能先去拜访那位秘书了。
在刑侦工作中，走访是最繁琐且复杂的环节，与解剖尸体确定尸源或图侦跟踪寻找线索不同，后者可能只需数小时便能完成，而走访可能持续一周、一个月，甚至更久。
卞鹏鲲的秘书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留着染烫过的咖啡色短发，唇红齿白，气质成熟稳重，看起来已经结婚。
我们来到她位于红岛小区的家中，未见其丈夫的身影。
我们没有过多询问她的私事，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提起了卞鹏鲲的事情。
每位老板的秘书都是与其工作接触最为密切的人，与她沟通，比起与其他同事交流，更有可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这位女士显然对卞鹏鲲的死讯一无所知，得知后震惊不已，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她不停地啜泣，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反应告诉我们，她与卞鹏鲲之间的关系远非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等她稍微平复情绪后，我直接询问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并未隐瞒，坦白道：“是的，我与老板有着超出工作的关系，但我们都是单身，这有何不妥？”
“你说卞鹏鲲是单身？但我们调查得知他有妻子，名为宁乐萍。”我质疑道。
“什么？难道他一直在骗我？这怎么可能？他对我始终百依百顺，从未违背过我的意愿，为何会在这件事上……”她表现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但我隐约感觉到她可能在伪装，或许她早已知道卞鹏鲲有家室的事实，那么她现在为何还要掩饰？
我没有揭穿她，而是继续询问：“你与他关系如此亲密，最近可有发现他有何异常？”
“他昨日还发信息给我，约定下周一的事宜。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她回答。
由于现场并未发现无头男尸使用过的手机，我便问：“他最近有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什么信息吗？”
提起朋友圈，她皱了皱眉，拿出手机，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查看了一会儿后，她带着疑惑的神情说：“他昨晚发信息给我后，在朋友圈发布了这样一条信息：
‘做错了事情吗？应该有轮回，每个人都像是塔罗牌中的恶魔逆位，我需要改变自己的方向了，朋友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