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渴吗?”
“呵呵……我是不是昏迷半个月左右了?”
“嗯,确实。你好像不应该说太多的话,我是不是该叫人来给你检查下?”
滕明把第二杯水递给陆启臻,有些担忧的问道。陆启臻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大笑起来,那种笑容是滕明之前没有见过的,他也不知道陆启臻为什么要这么笑。
“你果然是大少爷。没事,我已经按了呼叫铃了,等下欧阳他们就会过来了。我想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稍微许多了些。”
滕明静静地坐在床边听陆启臻解释着,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人还有这般安静得和他说话的时候。以前陆启臻要么就是一天到晚冷着脸,要么就是忽然之间变得非常热情,在床上坐那件事的时候几乎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像现在这样,普通朋友,恋人一般的交流,是他们俩最缺乏的。
那是一种交流上的极大改善,谈恋爱,“谈”,就是说的意思,陆启臻现在肯对自己说一些话,滕明心里觉得这是他们关系的一大突破。
欧阳连尚作为麻醉师原本是没有资格给陆启臻看诊的,但是因为主治医师实在太忙碌,虽然他也是陆启臻主动招聘回来的著名医师之一,但因为他手下病人众多,而且之前很多病人都是预约过的,陆启臻这种不算是重症的病人,他就只好叫欧阳找副主任医师来了。
可副主任医师刚好在手术室,这时候也没有哪个医生是有空的,之前陆启臻的主治医师就已经交代过他,如果陆启臻醒来之后神智完全清醒。那么他就没有多少大碍了。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是如何,欧阳连尚心里急切地想要知道陆启臻醒来之后的状况,听到呼叫器响起来之后就立刻奔向了他的病房。
他来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陆启臻一脸微笑地坐在床上,看着床边那人的眼神中尽是温柔。
滕明坐在一边给他削苹果,虽然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做好,陆启臻忍不住笑了出来,滕明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一声,无奈地解释道:“我真的没做过这些事,以后我会尽量学的。”
这种场面,温馨地让他这种第三者完全没有办法插进去。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错了,在答应帮陆启臻赶走滕明之后他就一直在后悔,可他现在忽然就没有了后悔的情绪。
陆启臻无法判断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是否是正确的,他唯一明白的是,现在的陆启臻,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幸福。
即便是陆启南,都无法给予他的巨大幸福。
这种幸福,是和人生息息相关的,是和陆启臻以后的生活无法分离的。这个叫滕明的男人,虽然他的过去一塌糊涂,他的家庭背景也超级复杂,但现在看来,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这两个人,似乎已经无法脱离彼此了。
退回到门边几步远的地方,欧阳假装刚才才到门口的样子,敲了三下门之后走了进来,滕明看到他进来就起身让他给陆启臻做检查,陆启臻示意他不用起来:“欧阳是自己人,他也检查不了什么,你就坐着吧。”
滕明眼底的青紫和下巴的胡茬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虽然看起来确实有些新奇,但是不想到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陆启臻就举得心疼不已。
这人是比自己喝陆启南都要大少爷的人,他们俩从小在陆家已经受到那般的礼遇,他这个唯一的太子爷,在他那个腾家,所受的待遇,应该更加夸张一些吧。
“怎么可能,我还是站起来比较好吧?欧阳?”
滕明说着抬起头来询问欧阳连尚的意思。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彼此间也熟悉了不少,虽然以前多多少少还有点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但现在,疼明知道自己是胜券在握,欧阳连尚则是明白自己毫无希望,两个人都十分心平气和地和彼此相处,因为他们现在应没有要争抢的东西了。
“我说滕明,你到底是听他的还是我的?他只是麻醉师,我可是医生,是院长!!!”
陆启臻在一边不满地抗议,欧阳听到陆启臻的话就笑了,有些无奈地向滕明表示自己确实不是来做全面检查的,滕明看他们俩人都这么说也就继续坐着了——他这段时间确实是累坏了。
“启臻,刚醒过来,省省力气,别喊了。”一边开始检查陆启臻的身体,欧阳连尚一边取笑陆启臻的反应过激。
“我有的是力气!”
“我说……难道人病了就是容易变得可爱吗?你现在的样子,啧啧……”
“喂,你再说……”
“你要收钱?”
“对,说一个字收一万块,你有钱的话就尽管说吧,我反正无所谓,你说说而已,又不能把我怎样。”
陆启臻说着乖乖地躺在床上让欧阳连尚检查,滕明听着两人的吵闹,不禁觉得陆启臻确实是个非常可爱的人。他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人如此可爱的一面,实在是巨大的损失。
欧阳连尚只是给陆启臻做了最简单的几个检查,确定他的思维清晰,心跳和脉搏都正常之后就走了。出去之前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陆启臻也没有说什么,可就是这种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陆启臻明白了欧阳连尚眼睛里的意思。
欧阳出去之后房间里就恢复了静谧,陆启臻起身去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就走到衣柜前打算换衣服。
滕明都还没来得及出生阻止,他就已经在衣柜里挑出来一套十分合身的衣服——那衣服分明就是陆启臻本人的,这让滕明惊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