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只是淡定地在心中回道:“我有数。”
【你打算怎么做?】
“游轮昨晚不是爆了吗?”姜沅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大家昨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么挽回姜家下跌的股票,以及怎么找关系无罪释放姜政。
只有姜沅和蒋询留意着圣尼海湾那艘原本要用于晚宴的游轮,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炸得只剩几块板子了,当然,这些姜沅为了能够摆脱嫌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姜政被带走后,晚宴所有的嘉宾也都被带走调查了,但为了之后面对姜政时,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能够说服他的好借口,姜沅便动用了一点钞能力,请人把游轮给炸了,但因为没有伤亡,因此也就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可现在邮轮爆炸,却成为了对他奇怪行径的最好解释。
他昨天早饭时,已经和姜政好好说过了,希望他不要参加晚宴,但他根本就没有采纳自己的提议,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最后再害得蒋询落下终身体弱的毛病。
走投无路,别无他法,姜沅只能选择向警方求助,撒了点小谎而已,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他相信姜政拎得清。
他啃完手中的苹果,刚好一道身影也走进了客厅。
来人正是姜政,在看守所待了一晚上,他身上早就已经没有了那股子谦和儒雅,但却能从他没有睡好的脸上,看出几分憎恶。
他向姜沅投去一道痛恨的目光。
就像是在痛骂他忘恩负义。
可姜沅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直接先发制人。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他说着,便强行逼迫自己挤出两滴眼泪,朝着姜政扑了过去。
姜淮一看他又来这套,对他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了。
但平日里都是些小打小闹,他还真不相信,姜政连这么大的错也能原谅。
他还等着看姜沅被啪啪打脸,可下一秒,他就发现姜沅举着手机,递到了姜政面前。
他哭的梨花带雨的,“爸爸你别怪我,呜呜呜,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不阻止你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蒋询才刚找到了亲生父亲,还没好好孝顺过您,爸爸你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
姜淮瞥见手机上的同城新闻,看到圣尼海湾的游轮发生爆炸后,对姜沅更是不屑了。
他阴阳怪气道:“沅沅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姜沅:“……”
就在姜沅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姜淮的时候,蒋询站了出来,他向姜政和姜淮解释道:“其实是我,是我之前为了赚钱,去游轮上做过服务员,他们的设施,有很大的安全隐患,而且曾经发生过一次失控,但都被上面按了下来,并没有爆出来。”
“所以在得知您要去圣尼海湾的时候,才会向哥求助,希望他能够劝说您……”
蒋询说着,头也越埋越低了。
姜政闻言,也就彻底地对姜沅打消了怀疑,并重新对他投去一道赏识的目光,只是为了避免之后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放心地叮嘱道:“以后沅沅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我们一起坐下好好讨论,千万别再这么冲动了好吗?”
眼见这么大一件事被这么轻而易举地揭了过去,姜沅也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他想,他目前应该是已经脱离被姜政怀疑猜忌了。
只是姜淮要比他想象中的难搞。
拆穿绿茶
在蒋询的配合下,这件事情也算是暂时揭过去了。
毕竟游轮的确发生了爆炸,要是姜政昨晚出席了晚宴,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当蒋询搀扶着自己转身离开时,姜沅能感觉到身后有一极其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攀附在自己后背上,冰冷刺骨让人忍不住颤栗。
他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但一想到姜淮也拿自己没办法,他就自信地昂首挺胸离开了客厅。-
两天没去学校,这给了林初极大的机会和时间,去接近裴聿。
果不其然,他们一进教室,就看到他和裴聿几乎都快要贴到一起去了。
姜沅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站定在林初面前,语气里夹杂着不屑“要给你搬张床吗?”
林初被他这话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但在裴聿面前,他还是强咬着唇瓣,逼迫自己隐忍了下来。
他换上了泫然欲泣的神色,委屈地向姜沅道歉,“姜沅同学,我和裴聿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我不好,不该这么不注意分寸,你别生气好吗?但请你相信,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同学……”
姜沅听了他的绿茶发言,秒变loopy,“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这可不就是在赤裸裸地和裴聿撒娇,让他觉得自己泼辣不讲理吗?当着班上这么多同学的面,他们又能亲密到哪里去,还不是他在胡搅蛮缠。
不等林初破防,姜沅又把他的心里话给翻译了出来,“裴聿哥哥你看你的未婚夫啊,他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不仅不信任你,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我都道歉了他还这么不依不饶,你看啊裴聿哥哥,还是我最适合你,不吵不闹的,你快跟他解除婚约,和我在一起啊!”
听了姜沅的分析,围观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柔弱不堪的林初。
被他这样羞辱一番,林初更是气得眼泪簌簌。
他转过身连忙向裴聿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任谁看了现在这样,被姜沅逼迫,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初,都会心疼得指责姜沅说话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