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声音并不算大，却也还是吸引了裴聿的注意。
他原本都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却在听到声音后，又重新折返了回来。
姜沅再次紧张到连呼吸都快要忘了。
他瞪了蒋询一眼，总感觉他是故意的，但他偏偏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真是被他给害惨了！
姜沅在心中默念。
直到裴聿抬手，将薄薄的纱帘撩开了。四目相对。
裴聿的目光落在姜沅那略显红肿的唇瓣上，顿时脸色一沉。
尤其是当他发现靠坐在墙角，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是蒋询时候，裴聿眼底的戾色更是毫不掩饰了。
他语气极为难听：“你还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姜沅原本还在心里想着要怎么向裴聿解释，来一招瞒天过海，结果裴聿一眼就看出来了端倪，根本就没有他发挥的机会。
虽然他的确不应该和蒋询在这偷偷摸摸地……还顺带和他名义上的弟弟接了个吻。
但被裴聿这么一说，他心底那点仅有的愧疚和慌乱，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裴聿说话这么难听。
活该后面追妻火葬场。
“怎么？和自己名义上的亲弟弟，接吻的滋味爽吗？”裴聿上前一步，抬手死死钳制住姜沅的脖子，覆在脖颈处的手指忽然加重了力道，几乎快要将他的骨头生生拧断。
他略显粗粝的指腹在他漂亮的薄唇上用力擦拭着，恶狠狠地开口警告道：“下次别再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了。”
裴聿的动作快到蒋询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睁开眼睛站起来想要维护姜沅的时候，他却在姜沅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和被欺骗的痛苦之色。是啊……
他刚才是借着醉酒的名义才能和他有片刻的温存。
可现在，这仅有的借口，也不攻自破了。
姜沅自然会无法接受。
他会讨厌自己吧。
觉得他是个另类。
蒋询想着，心也忍不住地抽疼了起来。
可尽管姜沅用陌生的眼神看他，他也还是选择了硬着头皮站到姜沅的面前，替他隔开裴聿那要吃人的目光。
他低声道：“放手。”
裴聿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他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
蒋询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被裴聿的问题给问住了。
见蒋询不说话，裴聿主动挑破了他的窘迫，“姜家的小少爷，姜沅名义上的亲弟弟，我的小舅子吗？”
裴聿一字一句，如同锋利的刀子扎在蒋询的心上。
可他却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立场反驳裴聿。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在和姜沅偷情，然后被裴聿这个正主抓了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