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一直到初五的早饭,我们四个人,来拜过年的苏锦年和乔馨,吃的主菜都是饺子,因为除夕的晚上我们实在包了太多的饺子。
都说吃饺子可以少灾祸,少口角。然而,那只是个传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初五的早晨,吃完又一顿饺子,江景琛接到了钱冰的电话。放下电话,他一个字都没说,长长的手指在嘴边交叉摩挲着,下颌骨的线条被他咬的咯吱作响,凌厉在脸颊上。
整张餐桌静谧的有些可怕。他起身离开了餐桌,三级台阶一步的跨到了二楼,紧接着,我们都听见了书房的叮咣作响,他在砸东西……
我给钱冰打了电话,钱冰没接,只回了我一个信息:让琛处理,你带好孩子。
我知道,我再怎么问他们都不会告诉我,一定跟江氏有关,钱冰走之前就说过,他要回家和老爷子商量。而且,这不仅仅是对江氏的,甚至已经针对上了在上位者。
我问东哥,问爸爸,他们和钱冰一样,让我安心带好孩子,天塌下来还有他们在。
我憋得难受,走到二楼书房门口,抬起手想敲门,脚下门缝里,飘出浓重的雪茄味。我呛得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孕妇裙的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
琛-什么事都没有,带好孩子。
初六,初七,初八,连着三天,江景琛每天吃完饭,就又回了书房,只是在我抱着肚子睡得不安稳的那几个晚上,在我额头上,肚子上,轻轻的落下三个吻,又回到书房去。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
我好憋闷,每个晚上都洇湿了枕套,但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直到初九的早上,江景琛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打了一条再正式不过的黑色领带,从二楼下来。
走到我身边,一股烟草味还在他的周身散,他眼神坚毅的对我说,
“依依,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出去几天,很快回来,嗯?”
憋了几天的泪水,还是这一刻爆了出来,
“我不能知道吗?万一我可以呢。”
江景琛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再和我说话,一声不吭的吃完了早饭。我吃不下,只是默默的坐在他旁边,不敢抽泣,不敢让眼泪砸到手背上……
门铃响了,江景琛放下筷子,我看得出他并不想转身去开门。可铃声催的紧,我起身想去开门。
忽然间,江林风的房门开了,他和江景琛一样,一身黑色的正装,那身形,眼神,走起路来肩膀带起的晃动,如出一辙,血缘关系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
江林风拎着拐杖,先我们一步,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大门。
我抚着肚子也快步走到了门口,外面的几个人,一身灰色,胸前都佩戴着国徽。
“江林风先生是吗?”
“我是。”
“我们接到您的自,关于江氏集团涉嫌行贿一案,这是我们的工作证,这是传唤令,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我听见手铐咔咔作响的声音,忍不住哭腔的问门口的几哥佩戴国徽的人,
“我爸爸犯了什么错?他怎么会和行贿有关?……爸爸,您别走,我相信您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爸爸!”
“这位女士,我们是接到江林风的自才过来带人的,案情还在调查中,我们今天传唤他配合调查,这也是他个人意愿。您是孕妇,别太激动,我们会秉公执法的。”
说完,几个人就要带走江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