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比太阳神的闹铃醒的还早,因为昨夜我睡得并不踏实。没在他的怀抱里入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昨晚,又并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蹭过去……
江景琛还在床上睡着,轻蹙着眉,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起来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抚摸着他脸上好看的轮廓,我怕吵醒他。因为他平时起来都很早,为了给我做饭,为了叫我起床……今天,让他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哪怕不怎么安稳……
我关掉了还没响的闹铃,悄声起床,去了一楼的浴室洗漱。悄悄的在二楼换好衣服以后,我倒好了温水在保温杯里,放在餐桌上,留给江景琛。自己牛饮了一杯,就直接开了车去上班。
我出门的时候也只有七点钟,来不及吃早饭,因为和徐晨约好了今天一早要去人民医院探探那个病人的情况,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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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比较早,徐晨和销售同事还没到。反正这里的护士长我也很熟悉,这个时间还没有忙起来,我拉着护士长在护士台后面聊了起来。
护士长拿出病人的病历给我看,对我说,
“这个病人的情况一开始并不复杂,只是做个瓣环修复手术,咱们主任在台上做的也很顺利。打水后的造影也都显示非常正常。”
“病人在Icu住了几天?”我问道,
“他恢复的不错,第三天就去了普通病房。本来再有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谁知道,刚去了普通病房一天,就又回到了Icu。而且差点没抢救过来。你看,病历这里都记载了。”
护士长拿给我第二次抢救的病历。很奇怪的是,第二次抢救时病人出现了心肌大面积坏死,原因是植入的瓣环撕裂,出现了严重的返流,而大手术后的病人根本经不住这样的心脏冲击!目前已经是病危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那二次手术以后,主任有没有使用其他家的产品?或是换一个的?”
我的经验告诉我,二次手术的时候,主任通常都会换一个品牌的产品植入,避免再出现这样的危险。不过,除非病人家属坚决不同意,不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那医院也会尊重病人家属的意见。
“第二次还是用了同样的产品,因为病人家属坚决不同意换品牌,估计是家庭情况也负担不起。不过那个家属这几天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厂家的人最好别老在这晃悠,再说,也不是你们家的产品出问题,别不明不白的背了个黑锅。”
“嗯嗯,我等同事来了就回去。您先忙,让我再看看这个病例。”
我悄悄的拿手机拍了所有的病历,想拿回去好好研究。凭我的直觉,这一定和产品质量直接相关。拍好后,我先把照片给了江景琛,以防万一。
把病历还给了护士长,我想转身去门口等徐晨他们。
忽然间一把手术刀架在我的右颈侧,手术刀冰凉的触感和那尺寸,我很熟悉……毕竟上大学时也做过很多小动物实验。
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另一只很粗壮的手已经死死的捂着我的口鼻!我瞬间憋得难以呼吸……
可这是在护士台呀!护士们都在忙忙碌碌的,他怎么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简直胆大包天!
在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以前,我本能的举起了双手。他一步步的拖着我从护士台里面往外走……
护士台周围早已尖叫声一片,可没人敢上前阻止!我被这个人拖过护士长身边的时候,想趁乱提醒护士长赶快报警,就用举起的右手很快的比了个电话的姿势。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这个歹徒的眼睛,
“报警?!”
“呲啦!”一声,我的右手小臂被他警告式的狠狠的划了一刀!
手术刀迅又回到了我的脖子上!
手术刀的锋利程度,这么说吧,用美工刀或菜刀切一个鸡腿应该需要15-2o分钟左右,而手术刀可以分分钟把一只鸡腿扒皮、拆骨……
他这一刀下去,我的小臂应该和一只被扒皮拆骨的鸡腿差不多……
我的口鼻此刻还在被他死死的捂住,只能出“唔唔”的声音,这一刀下去,我透着他的指缝呼哧呼哧的使劲儿喘着气。瞬间的剧烈疼痛让我眼泪刷刷直流……
小臂的血已经顺着五个手指往下淌,滴答滴答的砸在我的脚面上。那疼痛已经疼到了骨头里,以我现在这个脂肪量,手术刀一刀下去,就可以划到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一点也不稀奇……
此刻,我期盼着我这一刀没有白挨,希望已经有人报警,期待着有人能赶快解救我……
歹徒这时候说话了,他疯狂的嘶吼着说,
“我爸心脏里植入的就你们家的破玩意儿是吧?你是来销毁证据的对吧!一个好好的人一遍遍的进手术室,你们这些白衣天使就这么救死扶伤的?!你们这些黑心商家就生产这些破玩意儿治病害人?!”
原来,他是刚刚我拍了病历的病人家属,我刚还以为他是什么精神病患者!
如果这样的话,我应该保持冷静,忍住疼痛,他应该还可以交谈,只是误以为我们是来销毁证据的厂商。
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寻找时机。小北教过我的,先冷静,一定可以找到时机解救自己!
他刚把我拖到Icu病房门口的时候,警察赶到了,我看见了小北,作为暴力事件,又是女受害人,她作为特警必然会到现场。
小北和其他特警站在离我不远的前方,小北悄悄的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她会想办法,也需要我适当的时机配合她。
此刻,歹徒见警察们都举着枪对着他,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他高声吼道,
“都把枪放下!这家医院和无良商家相互勾结,我爸躺在里面奄奄一息,你们还在外面销毁证据!你们警察不管,我管!”
我急着想辩解,不顾歹徒的情绪激动,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大概是摇头的动作摩擦到了手术刀锋利的刀尖,感觉脖子上已经有凉凉的液体往下流……我不敢再摇头,刷刷的流着眼泪,透过他的指缝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