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的闹铃响了起来,那是我设置的就寝闹铃循环,每天清晨都是6:45,周末亦如此。
这是我在纽约时就养成的习惯,美国大学的学习任务并不轻松,很多小论文,小报告要写,每天要去图书馆查很多资料,有时候经常抢不到热门书。后来我就早起早睡,那时候比现在还要早,6:oo就起床,收拾好自己,就出去跑步,晨读,吃早饭。
图书馆开门以后我几乎都是第一个冲进去的。把前一天晚上的记做好,在图书馆里翻找papeR需要的资料。
其实,努力的学习并不是为了应付考试,应付导师。我始终觉得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就好像大家都喜欢亲手画出的素描作品,可如果从网上下载了很多好看的别人画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把他们都剪下来拼凑在一张纸上,怎么看怎么别扭。自己都嫌弃,自己都心里没底的东西,怎么好意思交出去?我不会。
现在上班了,睡懒觉的机会越来越少。应酬,加班,经常会让大脑皮层兴奋的一时半会睡不踏实。我也就宽恕自己,比上学时晚了45分钟起床。让“太阳神”叫我起床,太阳神,嗯,听起来就是有阳刚之气的神祇,阳气满满。
我伸手抓过了手机,关上了闹铃,眼前只有我水蓝色的枕头和被褥,除了有些皱巴的枕头提醒我,昨晚这里睡了一个人以外,没有别的生命指征在我眼前。
我套上睡裙,把齐腰的长拢到了胸前,走到书桌旁,抚着书桌上的冰凉和硬度,他们提醒着我,昨晚在这里生的那场……我抽过湿巾又擦了擦昨天我坐过的地方,其实现在没什么痕迹,应该是江景琛昨晚洗澡以后收拾过了。
我支开了电脑,是休眠状态,昨天下午没做完的工作还停留在解锁后的界面上。昨天的ppT标题上,那句提炼我还没完成,因为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忙着吃醋,着火,过敏,擦火,睡觉……
昨天翻译的这篇文献,要点很多,因为写文献的人引用了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临床数据,文献本身提炼的观点就有1o几条,按我通常的习惯,我只会提炼5条左右给销售团队,毕竟有些数据支持的观点并不适合中国的国情和病情,但昨天下午的状态怎么也无法完成这种需要心静的工作。
文献翻译完后我通常只做一页ppT,提炼最主要的观点,简要附上支撑论点的解释。我仔细看了看屏幕,咦?这张ppT已经做好啦?
眼前这张ppT大标题已经写好了,很符合我心里想过但没有提炼成功的内容!
主要观点,这里列了七条,每条后面都有注释,的确是更符合中国医生参考的7条主要观点。我又翻了翻文献的原稿,对比一下我曾经做过标记的备选的内容。嗯,这七条都在备选内容里,我要再仔细比对一下是不是还有增减的必要。
起床后我就趴到了书桌边,沉浸在这张做好的ppt里面,完全忘了去洗漱收拾自己,和屋里那个“我住哪,他住哪”的男人。
“嘭”的一声闷响,
江景琛捂着脑门嘶嘶哈哈的朝我走来,我看着他捂着脑门的样子就好笑。
从他昨天进来我家,好像每次上楼都要磕一下三楼楼梯口的横梁。申城的石库门房子都有这样的缺陷,举架很矮,我的身高不缩一下头也会磕到。只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走楼梯已经形成了习惯性动作,走到那里就会缩一下头。
这男人目测快19o的身高怎么也要哈着腰才行,可是委屈了他昨天一边抱着我一边吻着我的时候,也被那横梁磕了一下,估计他也磕的不轻,结果今天早上又来了一下。
我放下了鼠标,把拢在胸前的长轻甩到身后。我的头很长,这种动作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但为了不影响别人,我通常不会用太大的力气,只是把长捋一下轻轻一个动作甩到身后。
江景琛大概是是被我甩头的动作撩到了,他捂着脑门的手,停在了那,直勾勾的看着我。看他愣怔的样子,我怕他是真的被撞疼了,提着中空的睡裙,小碎步就跑到了他面前,轻轻抚着他摸着脑门儿的手说,
“撞疼了把?我看看,我找人包……一下…横…梁,唔……别……我…没…。唔唔……洗漱……”
这凶猛的男人,握着我的腿根儿,把我抱了起来。我誓,当时的我要是能挣的开,我一定要先去收拾好早上的自己再继续。
他抱着我两三步,又压回了杂乱的被褥中。床垫的弹力让我们一起轻颤了一下。我一手抵着他的胸膛,感觉他的心跳的咚咚的快,一手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跟他说,
“让我收拾一下再说。”
“我洗过了,你甜着呢,继续。”
他轻推开我捂着嘴的手,扣到了头顶,炽热的双唇含上我的唇瓣,好像继续了昨晚在桌边未尽的温度。
我认命地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在我的脸上,脖颈,耳廓,胸前,流连忘返……
我抓紧他的脖颈,他轻啄了一下我红透的脸颊,在我耳边喘息着低声说道,
“依依,你好甜……”
我只能抓住他后背,这唯一能在海浪中存活的舢板,任由海浪前赴后继的拍打着这个早晨。
归于安宁后,他没有马上从我身上下来,而是轻抚着我额头上弄乱的碎,温柔的在我脸上用唇尖到处轻点着,这事后的温存就像事后清晨的后调诠释的一样:女人的甜腻和男人的清冽杂糅在一起,好像阴阳图里的黑白之气混入一颗灵珠,在事后的两副胸膛中徐徐升起,醉人醉心、难舍逃离。
从昨晚的震颤到清晨的拍打,我的腿根真的很酸,此刻还盘在他腰上。心跳恢复正常以后,我难耐的看着他说,
“腿好酸,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