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看到护短的父亲连连应道:“是是是,不过听外面好似早食送来了,我们先吃早食。”
苏时咏知道苏鸢是转移话题,不过他解了一大心事,也顺从起身。
自从那日苏时咏听苏鸢说了背后有人说闲话,他就格外注意了些,平日里他不跟族里女眷打交道,这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才发现,别人说闲话就算了,竟然亲人也说闲话!
他气恼上去呵斥,一个嘴快就说出了苏鸢马上要成亲,而且还是自立门户的思想。
要成亲这事别人不信,可是自立门户这种与当下格格不入的思想反倒让熟悉的族人有些信以为然。
不光族里一下传的沸沸扬扬,沙洲里忙碌的苏轻舞都听到了消息赶来确认。
苏轻舞赶来的时候,苏鸢屋里正热闹,她看着几个小孩绕来跑去,柔笑递了几个糖果。
“今儿真是巧,轻舞姐姐这个大忙人也来了。”苏鸢望到来人忙招呼。
胡明珠一边看着女儿,一边笑道:“再不来看看,咱们鸢主事出了门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洪氏就挂脸,作为亲娘,此事她还是最后知道的。
“都是族里起哄瞎传,什么出门子?走多远,苏氏也是我家。”苏鸢开口回道。
苏轻舞看了眼围坐的婶子们挨个道好,才有空坐下看向苏鸢:“我看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别说旁支,就是苏婉她都知道了。”
说到苏婉,苏鸢就想起十二叔苏正枢,她饶有兴趣看向苏轻舞开口:“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十二叔走了我也没送送,也不知他们在铜城过得如何?轻舞姐,你与苏婉姐姐经常对账来往,有没有提十二叔他们?”
苏轻舞柔笑开口:“你不用担心,十二叔过得挺好,就是一点,跟我们一样忙得很。”
说到苏婉,洪氏与卢氏几人都笑出了声:“所以说婚姻都是缘分,当时哪些人说小婉闲话也不少,哪知道人家去铜城一趟,不仅把关山月分店解决了,还找了个好相公呢。”
说到苏婉亲事,苏鸢也笑容放大,她看向一众婶婶道:“说明咱们族里的姑娘公子都是好命的。”
洪氏听到这话看了卢氏一眼感叹道:“你之前还劝我,听听小鸢说的话,小珑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卢婉蓉见此叹息一声:“洪姐姐,真不是我小肚鸡肠,实在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瞧瞧,当年与小鸢小衍一般大,小鸢是不用担心的,小衍也沉稳有礼,就是小珑呀,你们看他现在那像个快而立的人?整日除了账簿就是物价!”
苏鸢见老母亲看过来的怪罪眼神讪笑道:“小珑有数的。”
“不是呀小鸢!”卢婉蓉愁容满面看向苏鸢诉苦:“你看他年节不到就计划来年出商,秋末一回来又忙着出销货物,忙的我都找不到人,更别提看姑娘了,你得帮七叔婶跟他好好说说,之前是未平冤好姑娘不愿意进门,如今苏氏蒸蒸日上,他不能置之不理呀!”
此事苏鸢也能理解,她忙颔首答应:“七婶您别急,我下次看到他一定问问他的想法。”
“害,他有什么想法?”卢氏现在年纪也大了,日子平稳后她整日想着的就是能见苏珑娶妻生子。
她看向苏鸢催道:“不能问他想法,就直接劝他今年就定下来,或者就不要让他走商!”
“这”苏鸢面露为难。
苏轻舞看着一屋子半句不脱儿孙的婶子,同情看向苏鸢。
胡明珠爱莫能助,拉着苏轻舞说悄悄话:“虽然忙还是得经常回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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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舞颔首看向她笑道:“西海的起鱼节快到了吧,到时候帮忙多留些海鲜。”
“我给你留的你能看上?”胡明珠打趣开口。
不等对方开口,她看向她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家军干活粗糙,西海的海鲜如今都是珍品价,你亲自来也放心些。”
苏轻舞嗔怪看了她一眼:“那你应该知道哪些汉子,我去还净添乱的。”
说到这里,胡明珠爽朗笑出声,谁让苏轻舞是关外远近闻名的美人呢。
她憋笑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那到时候让甄婶子查验了送去沙洲吧。”
说完她抓起一把葵花籽八卦看向苏轻舞:“听闻好些首领和东家对你有意呢,你挑挑嘛,找个人品好的。”
苏轻舞笑容淡了些,摇了摇头轻启唇:“不了,这样也挺好,外面哪些人如苍蝇一般沾上来,说到底也是我的问题,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像小鸢说的那般,不娶不嫁,双方开心就好。”
胡明珠笑容浅了些,不好意思看向苏轻舞道:“实在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只要你想定下来,一定能找到那个可以相伴终生的人。”
苏轻舞没有说话,神情淡淡看向门外有些出神。
当年苏氏商队西行风波不断,关山月在沙洲也处处被人排挤打压,她又想着若苏鸢真出了事,她得代替苏氏在沙洲站起来,所以咬牙找了一个在沙洲说话还算有分量的男人。
对方对她挺好的,柔情蜜意的同时也欢喜她的自立与懂事,不过这种事没有秘密,闲话听多了,她气上心头也破罐子破摔。
如今经得多了,她觉得这样也挺洒脱。
回想当年被高鸣玷污后,她生无可恋郁郁寡欢都觉得可笑。
苏轻舞听到身后笑声回首望去,看着把卢婶几人哄得开心的苏鸢,嘴角上扬。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就算小鸢说的,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的世界也不是一群人的世界,自己如今在沙洲有钱有权,哪轮到别人置喙?只要她想,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