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沈献仪,睡觉床上的人哭得没力气了,最后不停抽噎着,慢慢也还是睡着了。沈献仪没有上床去靠近她,只是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让她不至于血液不流通醒后肢体麻木,又给她掖好了被子,然后就去了外面。时黎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做了噩梦。她时隔多年,又一次梦到了继父从后面突然把她给拖到了地上,她就像个玩具一样毫无反抗的能力。胡茬贴到她脸上的触感像针在扎,混合着吸毒的人特有的臭味,一张嘴就散着熏人的恶臭酒气,他的舌头像条水蛭一样,攀附在她的身上扭动吸食鲜血。再后来就是扑面而来的温热鲜血,血腥味浓郁。一个怀抱紧紧抱住了她幼小的身体,问她要不要去吃点薯条和汉堡。时黎从梦中醒后直接伏到了床边忍不住干呕,她压着喉咙想吐可又吐不出,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看到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光,所有东西都很寂静地摆放在原地。室内除了她以外似乎就没有别人,时黎有些脱力地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清醒过来后,想起了不久前对待沈献仪的态度。明明是他女朋友,但是却对他一点都不好,不光跟他说那样的话,还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喜欢其他人,她真是被他给惯的无法无天了。她要诉苦没关系,可对谁都不该对着他。时黎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给沈献仪了消息。-你回去了吗?明明人没在,可是他的手机却在室内响了,时黎清晰地听到了震动外加新消息的提示音。她下床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的手机在哪里,可是转头的时候,却现外面的阳台上像是有道人影。明明距离天亮的时间还很早,可在皑皑白雪的反射下,月光依然能够将室外的一切都照得很清楚,就连远处雪山的景象也十分清晰。外面寒风冰冷刺骨,时黎出去的时候都忍不住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睡衣。她现沈献仪靠在外面阳台上在抽烟,地上多了很多的烟头,烟盒也已经空了,他手里的就是最后一根。时黎快被冻到结冰了,伸手过去摸了摸沈献仪的手,凉得就像屋檐下挂着的冰凌一样,忙把自己空掉的烟盒、打火机统统都收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在外面多说。“快进去,外面好冷。”她声音在不停抖,室外现在是零下二十度,穿这么单薄的睡衣就跟没穿差不多。沈献仪把烟头摁灭,和她进了房间。室内很温暖,时黎脱掉他身上的外套,直接把人给弄进了自己刚才已经睡得很热的被窝里,边被他现在的体温给冷到抖,边用力搂住了他的身体,怕他今晚就直接被冻死在这里了。“沈献仪,你等着看吧,你明天准感冒。”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听声音像是有点打不起精神:“我身体很好。”她隔着睡衣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刚才在外面被风吹得有多冷,吸了吸鼻子,没忍住说道:“那就是我被你给冻感冒了,你现在太凉了,就像块冰一样。”他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放到了一边,给她盖好被子。她又翻身贴近他,拉住了他的手,握紧不许他再跑:“沈献仪,睡觉,今晚我抱着你睡。”-第二天上午他们一起去滑雪了,沈献仪也会滑雪,他刚上中级雪道就开始和安顷比赛。时黎昨天哭太多,眼睛肿了,戴着雪镜的时候都还好,可当她们两人开始休息时,安茉看到她雪镜下的眼睛的时候直接被吓到尖叫了。“妈呀!你眼睛被蜜蜂蛰了?长白山这么冷的地方也有蜜蜂吗?”时黎连头都没抬,开口说道:“有那么夸张吗?”“怎么,你还嫌不够夸张?”安茉一直在看时黎的脸,很想拍她现在不那么好看的照片,但又怕拍了之后会挨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时黎乱说:“沈献仪昨晚来找我,我烦,所以跟他吵了一架,气得哭了一夜。”安茉看了眼正要去和安顷滑第二轮的沈献仪,嘁声道:“你这都什么破脾气……”迟疑片刻后,她又说道:“虽然但是,你也稍微对他好点吧,感觉他在你这挺可怜的。”-两人比赛滑雪,沈献仪每次都赢了安顷。正常人看了都会有些恐惧的雪道沈献仪看了却没感觉,要论滑雪经验他不如安顷,可跟安顷比的时候他不要命。沈献仪拉了拉自己雪服的领口,抖掉了上面的雪,垂眼看着远方还在小心慢慢滑的人群。“时黎和时想之间到底生过什么?”安顷同样在整理自己的装束,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我不了解,他们才是当事人,你想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感情,怎么不直接去问时黎,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我只是好奇你知道些什么?”他们两人今天的气氛从头到尾就不怎么好,安顷也没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道:“沈献仪,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你,但她眼里除了她哥以外压根就看不见别人,你别试了,我早就帮你试过了。”他说完了,拉下雪镜就要走,沈献仪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你和她也做过吗?”安顷顿住了。“时黎说,我以后要用房子和钱,来养她和孩子。”安顷终于回头了,看着他的目光很阴沉:“你让她怀孕了?”沈献仪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内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