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做媒,哪家公子哥敢不应?
苏南枝哑然失笑,热水润喉:“王爷许下的婚事与十里嫁妆,我无福消受,等兄长娶了嫂嫂,我也不好意思给他们添麻烦,届时自立门户经商,或者劳烦王爷引荐尼姑庵当个尼姑也不错,总之,我不会嫁人。”
前世她惨遭心上人背叛杀害,害得苏家满门惨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情爱之事抵触极了,甚至很厌恶。
萧沉韫蹙眉追问:“为何?”
苏南枝素手摆弄窗前的樱粉铃兰花,随意淡笑:“成婚会限制自由,我不想整日惶恐纠结男人爱不爱我,更不想困在深宅大院中与别的女子争风吃醋,更不愿余生只围着孩子夫君转。”
或许她本就是风雪中的腊梅,而绝非暖帐里卖弄风情的菟丝花。
原来她根本不想嫁人,才不在乎名声地为钱做教坊司头牌。
“嗯……本王还有事,你照顾好自己。”
萧沉韫连他也没现他有些失落,推开窗,风雪刮进来,纵身一跃走了。
苏南枝关好窗时,总觉得有人在观察她。
她眸光微沉,泰然自若地将溶洞图纸收入密匣,小心谨慎地藏在衣柜底部后,疲惫上床熄了灯,沉沉睡去。
屋内烧着的银丝炭很足,出细微噼里啪啦声。
门外的人见苏南枝睡得很熟,便踮起脚尖走进门内,翻找衣柜底部拿走密匣,见苏南枝并未察觉,她隐秘退去,一路避开人赶去九王府。
王府内,洛城刚给萧瑜上完伤药,后背那道伤险些要了他的命,连着昏迷几日才醒来。
萧瑜脸色惨白,却丝毫不减俊朗,苍白修长的指尖系好扣子,气色不好怕引人怀疑,便披了绯色云纹大氅,松垮垮地拢在清瘦的身子上,看向略有些狼狈的苏晓筱:“二姑娘,有何事?”
苏晓筱被婆子抓去禁足时路过苏南枝窗外,竟无意看到她在神神秘秘地画地图,便偷跑出祠堂。她好恨苏南枝,恨苏家所有人都偏袒苏南枝,她必须找个新靠山,比如九王……
“王爷让我监视苏南枝,我时刻都不敢放松,方才偷瞧绘了张地图,很是可疑,许是她与人厮混幽会的地点。”苏晓筱将密匣呈上,柔弱无骨似的朝萧瑜靠近,讨好卖乖,“我与她很不同,我一向洁身自好、安分守己。”
见她拉踩苏南枝,萧瑜目光变冷,推开她蹭来的软腰:“站直和本王说话。”
“二姑娘腰站不稳,末将替你找个医师看看?”洛城蹙眉。
苏晓筱脸红的快滴出血,退后两步。
萧瑜攥着上锁的密匣,心中万分警惕,死人谷占地宽广,难道是苏南枝画出了溶洞地图?她怎么可能现!
他手法娴熟地解开复杂的密匣,里头有两张折叠规整的纸,微眯眼睛,目露杀意,霍地站起身打开,却又柔和了目光。
第一张纸写了《琵琶行》: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纸末写着瑜字。这是暗恋他的情诗。
而另张纸,则是苏南枝还没送出的密信,写着:既然摄政王与臣女皆未画出地图找到溶洞,那明夜再探死人谷?
萧瑜勾唇,苏南枝果然没画出地图,那萧沉韫不可能找到溶洞!
苏晓筱瞪大眼睛:“我明明见到她偷绘地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