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眯眯眼,眼底杀意顿起,但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深吸口气,强行压下那股杀人的冲动,“给你机会,要么滚,让我杀了他!要么血溅我的剑!”
“我曾承诺过他,得保护好他。”沈长宁寒声道,“我从不讲假话,今日就是死,也得允诺!”
“你很好!”蒙面男子剑背敲向沈长宁,试图将沈长宁敲晕!
沈长宁想躲,但蒙面男子的动作极快,她只能堪堪用手臂挡了一下,然后迅疾地将手里的毒粉扔向蒙面男子!
做完这一切后,沈长宁整个人瞬间跌落在地上,浑身剧痛。
“啊!这是什么东西!”蒙面男子眸中吹进毒粉,顷刻间双眼跟被戳瞎一样的疼,他惨叫一声。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鲜血从脸上滑落而下!
“沈长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杀了你!”蒙面男子就像是彻底被激怒,再也不留半分情,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掠向沈长宁。
沈长宁听见蒙面男子叫出她的名字先是愣了愣,这会儿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的声音极其熟悉,但到底是谁,她又实在想不起来。
锐利的刀锋即将刺进她的胸口,沈长宁原本计划着让蒙面男子双目失明,她再想办法趁机逃跑。
但沈长宁没料到,蒙面男子哪怕看不见,也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她的要害。
她已经没反抗的力气了沈长宁苦笑一声,干脆直接垂落眼帘。下一秒,一阵风从她身后拂过。
“莫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等沈长宁再睁眼的时候,莫离刚好满身鲜血地倒在她面前。
那一刹那,沈长宁瞳孔骤然收缩,红了眼眶,“为什么!你不是怕死吗?干嘛替我挡剑!”
“我”莫离嘴角泛着鲜血,虚弱地道,“我还不至于窝囊到需要女人来救。”
说着,他握住沈长宁的手,往她掌心塞了一样东西,断断续续地道,“是他的!摄政王妃拜托。”
沈长宁整个人都骤然僵住,直到莫离在她眼前咽气,她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眼底充斥一股猩红和冰冷。
沈长宁猛的拔出刺在莫离胸口的剑,紧紧握在手中。
莫离已死,眼前的蒙面男子大概是觉得任务完成,打算离开。谁知,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柄剑刺进他的后胸。
“嘶!”
“沈长宁!一个臭女人!居然敢伤本王!”蒙面男子用内力直接将沈长宁震开,他一把夺过沈长宁手中剑,掌心凝聚一道内劲拍向沈长宁!
“住手!”
就在那掌风要落在沈长宁身上的刹那,蒙面男子的腕口被另外一只大手给握住,紧接着,那人反是一掌拍击在他的肩膀上。
“噗!”蒙面男子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他整个身子‘蹭蹭蹭’不停后退,直接栽出马车!
外头另外一位蒙面男子接住他,跟外头还在打斗的侍卫下令道,“撤!”
不多时,原本混乱不堪的街道重新平静下来。
马车内。
“沈长宁”容冥眼见沈长宁站都快站不住,连忙抬手扶住她,“没事吧?”
说着,容冥视线扫过倒在那的莫离,俊逸的容颜浮现一抹复杂之色。
“他是替我挡的剑。”沈长宁有些失神,只是泪水不断滑落脸颊,“明明说过,我们要护好他,他还是死了!”
“对不起,都是本王不好。”容冥垂落眼帘,俊逸的容颜满是歉意,“先回三法司吧。”
“不。”沈长宁强忍下嗓子眼的哽咽,深吸气道,“去皇宫。”
容冥一愣。
沈长宁张开手,她的掌心躺着一枚玉扳指,玉质通体偏黄,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个,是莫离临死之前给我的,应该就是凶手的东西!它,我认得,那日太上皇病重,我在南梁数名皇子身上都见过。”
“没错,这的确是南梁皇室之物。”容冥看着那枚玉扳指,俊逸的容颜顷刻间沉下,“本王也有一枚一样的。”
“方才来刺杀我们的蒙面人跟我动手的时候,也自称‘本王’,而且分明就认识我!”沈长宁冷冷地道,“这样的身份,又打从一开始就冲着莫离来,很明显,他想杀人灭口!他就是凶手!”
“出生南梁皇室,还能随手拿出幼蛊这种如此稀罕的南疆之物。”容冥蹙眉道,“如此说来,倒也好猜。”
整个南梁皇宫,来自南疆的,就只有太后。
况且此人斩杀的都是效忠皇上的老臣,很明显是为了拉低皇上手中的势力。皇室中能有这种动机的,也全是太后一派系的人。所以那人如果不是太后本人,那就必然与太后关系极其密切。
“你怀疑谁?”沈长宁问道。
放手干,弄死了朕给你们兜着
“太后养子,睿王,太后亲子,秦王。”容冥幽幽地道。
“既然每位皇子都有这名玉扳指,那不如就让太上皇召集各位皇子入宫叙叙。”沈长宁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就看看,到底谁拿不出扳指!”
今日她用毒粉毒瞎了刺客的眼睛,还刺了他一剑。若那人当真出现,她一定能够辨别的出来!
容冥视线扫过沈长宁,瞥见她依然泪痕满面的容颜,心底涌现出一抹愧疚之色,安慰道,“放心,此案很快就会了结的,莫离的仇,朝中诸位大臣的仇,迟早报!”
“容冥,我告诉你,莫离为救我而死,无论凶手是谁,你都不能阻止我惩戒凶手!”沈长宁沉声道,“若你顾念那点兄弟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
之前容冥不分是非维护沈婉柔,让沈长宁对容冥的信任彻底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