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张张嘴,当他俊逸的容颜浮现出那抹犹豫的一刹那,沈长宁猛的推开容冥,大口大口地喘气道,“也罢!我真是傻了才会觉得你能对沈婉柔下手!”
“无妨,没了你,我自己也能解决!”沈长宁强撑着起身,霎时,她唇角止不住地往下滑落鲜血。
“沈长宁”容冥担忧探手,又被沈长宁一掌拍开。
“滚开!”沈长宁冷着脸,然后重新看向太后和沈婉柔,“太后娘娘不是说,是我害的太上皇?还有你沈婉柔,亲眼看见我给太上皇灌毒粉!”
太后原本心中正微微吃惊,她没有想到,容冥宁可相信沈长宁,也不愿意相信怀着他亲骨肉的沈婉柔。
看来,沈婉柔在容冥心中的位置,已经大不如从前。
此时,听见沈长宁忽然开口,瞬间回神,冷冷地道,“哀家赶来时,太上皇就惨遭你的毒手!摄政王妃,哀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
“今日,哀家就拿下你,叫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太后身边站着的宫女太监,还有几名侍卫便蠢蠢欲动。
容冥面色微变,正要出手时,旁边的沈长宁指尖一翻,一根银针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底是谁给太上皇下毒,太上皇自有定夺!”沈长宁冷冷地说着,用尽所有力气,将银针抛飞而出。
那枚银针准确无误地刺进太上皇的穴道中,霎时,原本面容呆滞,坐在床榻上的太上皇那双眼睛重新变的清明起来。
他猛的指向沈婉柔和太后,张张嘴,“谋害朕,其罪当诛!”
不,不可能!明明邓公公说,那毒药无解!为什么太上皇还能醒过来?!太后像是意识到不对劲,脚步踉跄一下,险些倒下。
“你是你!”太后眯眼间,视线扫向沈长宁,“沈长宁,这一切都是你的套对不对?没想到哀家竟然看走了眼,将你算漏了!”
沈长宁唇角裂开一抹灿烂的笑意,“太后娘娘惊喜吗?”
说完,沈长宁唇角涌现的鲜血愈发汹涌,她只觉得左手胳膊处有个东西宛若锥心似的疼,她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嘶”
求父皇给儿臣的孩子一条生路
“沈长宁。”容冥见沈长宁腿一软,又要栽下去,急忙搂住她,“告诉本王,哪里不舒服?”
“呵。”沈长宁没答他的话,只是漠然浅笑,笑意中又透着一抹不屑,“容冥,你满意没有?”
虽然太上皇已醒,如今的局势,她们占据上风。但不要忘记,这毒说到底不是太后亲手所下,还有沈婉柔给太后当背锅的呢。
无论如何,太后今日定能全身而退。她原先设计好的一切,怕是全部泡汤了。
容冥僵了僵,沈长宁的笑,和那涌现的大片血迹,瞬间刺痛他的眼。
他自负比沈长宁多了解太后几分,也知晓太后不会这么容易对付,他其实早就明白以太后的性子,必然给自己提前找好退路。
之所以不阻止沈长宁,那是因为容冥觉得哪怕此计不能拉下太后,至少能给太后一些警告,让太后不敢再如此猖狂地陷害父皇。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站在太后身边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沈婉柔。
沈长宁说的对,他太过相信沈婉柔。
当初沈婉柔不顾自己的安危,献身替他解毒,无论她之后做了什么,容冥对沈婉柔,总是有这么一层滤镜在,觉得她心底多少有这么一份善良。
不曾想
果然,正如沈长宁所料,太后眼看情况不对,立马抬手指向沈婉柔,对太上皇道,“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她!是沈婉柔跟哀家指认沈长宁下毒,哀家赶到的时候,瞧见这殿内只有沈长宁,便听信了沈婉柔的谗言。”
“太上皇!哀家是无辜的!”说完,太后扑倒在太上皇的榻前,愤恨地朝沈婉柔道,“你这个小人!枉费哀家如此信任你,不曾想你居然敢欺骗哀家,诬陷亲妹妹!哀家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太上皇容颜淡然,宛若看客一般,没有答话。
“太太后,您在说什么?”沈婉柔呆呆地站在那,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倏尔,她才像是终于后知后觉地回神,低吼道,“我明明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东窗事发,你就要放弃我了吗?”
“一派胡言!”太后冷冷地道,“哀家传召你入宫,你却迟迟没有出现。哀家是今晨来看太上皇的时候,才知晓你在这!在此之前,哀家跟你尚且未曾碰过面,如何能指使你陷害太上皇?”
沈婉柔一怔,下一秒,她眼底开始逐渐浮现上一抹讽刺,呢喃道,“原来你竟打的是这个主意。”
先前她进宫之时,太后说有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想交给她来办。
所以沈婉柔进宫之时,极其小心,在秋月的带领下秘密去见了太后,几乎避开所有的人。
如今,她竟然连个人证都拿不出来。当下,沈婉柔知道自己全完了,顿时心中崩溃,她忽然间想到什么,连忙把视线投向容冥,“王爷!王爷你救救我!我腹中怀着你的骨血,你忍心看我跟孩子死吗?”
容冥俊逸的容颜沉下,他揽着沈长宁肩膀的手背顿时青筋暴露,沉默间,没有开口。
“王爷!”沈婉柔哭喊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没有我,你早在山道就死了!你想想我委屈求全带着孩子跟在你身边,难道王爷当着就没有对我和孩子有半点留恋?”
“噗!”
沈长宁闻言,张张嘴想骂,但是还没讲出来,霎时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硬生生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