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我教训你,你居然还敢躲!”
眼看沈婉柔怒不可遏之下,抄起手边的花瓶立马重重砸向一名小厮的头顶,容冥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冷冷地低喝道,“给本王住手!”
沈婉柔砸人的动作骤然僵住,她转头望向容冥,手一抖,握着的花瓶忽然‘砰’地一声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王爷?”沈婉柔先是一愣,随即僵硬地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皇宫?怎会”
说到这里,沈婉柔不由得有几分慌张,她以为容冥不在王府,就放肆了些,也不知道容冥听见多少看见多少。
“本王刻意回府来找你的。”容冥从前不觉得沈婉柔这温柔似水的姿态有哪里不妥,现下看着,倒是有些讽刺,“柔儿,那日沈长宁对你痛下杀手,还伤了你的脸,在此之前,你们二人可有过冲突?”
容冥突然提起这件事,沈婉柔面色微微一变,虽然她隐藏的极好,但还是被容冥尽收眼底。
“没有啊。”沈婉柔摇头道,“长宁莫名其妙就来找我,说要杀死我跟孩子。”
说到这里,沈婉柔又掩面泣声道,“长宁是我的亲妹妹,她这个人如何,我是知道的。”
“长宁自幼就偏激,定然是看见我怀着王爷的孩子,心生妒忌,所以才想弄死我跟孩子,王爷也知道,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本王当时还瞧见院中有烙铁,那是拿来做什么的?”容冥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淡淡问道。
沈婉柔哭泣的动作一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道,“那是”
“那是什么?”容冥道。
沈婉柔一噎,努力想编造理由,只是她一对上容冥那双幽暗的眸子,强烈的威亚顷刻间将他席卷,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
“本王今日还去了趟冷院,好巧不巧,遇见了春楠。”容冥冷冷地道,“本王发现,她脸上有一处烙铁的伤。而那日,沈长宁对你下杀手之前,春楠已经昏迷在你的院中,后来,是她把春楠带走的。”
“你能告诉本王,春楠的伤和你院中的烙铁,有没有关系吗?”
他那会儿被沈长宁气的糊涂,回想起来,破绽居然这么多!
他还冤枉沈长宁,为沈婉柔跑到沈长宁面前讨公道!
沈婉柔面对容冥的逼问,脚步踉跄,止不住地后退,她面色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王爷第一次用这么冷的语气跟她讲话,也第一次用这么冷的眼神看她。
“王爷,你听我解释!”沈婉柔哽咽道。
“你有解释么?纵然本王给你解释的机会,你能解释出什么来?”容冥唇角勾起一抹讽刺,“你难不成打算告诉本王,这些都是巧合?”
沈婉柔被禁足三月
“王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沈婉柔颤了颤,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寻常品性端庄的女子愿意照顾王爷,我自是高兴都来不及。”
“但长宁她当初嫁给王爷,本来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绝非善类!她若一直待在王爷身边,一定会对王爷造成影响!”
“王爷虽说明白这个道理,也跟柔儿提过,会休了长宁。”沈婉柔抽噎道,“可王爷近来待长宁,实在态度变化太大,我只是怕王爷忍不住心软!”
他待沈长宁变化很大?容冥先是一怔,但随即容颜很快就再度沉下,淡淡地道,“沈长宁是怎样的人,本王自有判断。”
“纵然本王真要休她,也是本王自己的决定,用不着你来动这些心思!”
“王爷!”沈婉柔红了眼眶,扑向容冥,抓住他的袖口,“你你对柔儿,从未这么凶过!”
“你是不是不要我们娘儿俩了?当初你给我的承诺都不作数了吗?”
“我将王妃之位让给长宁,不哭不闹,就是相信王爷!王爷如今,却帮着外人训柔儿,柔儿实在是伤心。”
容冥猛的甩开沈婉柔,将心中的那股厌恶强行压下,寒声地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本王既承诺过,就不会食言,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种事!”
满腹心机,跟他最讨厌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因着责任和愧疚,他已经忍了沈婉柔一次又一次,这回,故意设计让他误会沈长宁,沈婉柔过分了!
“本王是你腹中孩子的亲爹,你曾救过本王,本王不会不要你们,但本王对你,很失望!”容冥冷漠地道。
“即日起,禁足三月以示惩戒,你在这院子里好好养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说完,他像是片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转身走出房间。
“王爷!”沈婉柔抬手去拽容冥,结果冲上前连容冥的一片衣角都没能抓到。
回过神的时候,院子的大门已经被两名暗卫一左一右推上。
沈婉柔眼睁睁看着院内跟外头隔绝,脚步‘噌噌噌’后退,猛的跌坐在地上。
她还依然满是不可置信,发疯般的怒吼道,“沈长宁,都是你!你害我沦落至此,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
“王爷,婉柔小姐腹中毕竟是您的孩子,您将她禁足,若腹中孩子出了什么差错,会不会不妥?”门外,弦歌悠悠叹气。
他虽然心更向着王妃,可婉柔小姐肚子里揣着王府的小世子。再如何,那也是王爷的血脉,孩子总是无辜的。
容冥站在院子门口,微微抿唇道,“这处院子大的很,不缺房间。让皇上派遣进王府的两个太医,都住进去贴身照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