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额头的伤,可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容冥淡淡地问道。
春楠一怔,随即眼眶突然通红,‘噗通’一声就朝着容冥跪下,“王爷!一切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王妃是为奴婢才对婉柔小姐下手!”
“奴婢知晓自己的命不能跟婉柔小姐相比,但王妃王妃她也没有错啊!”
“只要王爷能够放过王妃,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容冥眼瞧春楠一停不停地朝他磕头,俊逸的眉目轻拧,“起来。你都说此事她没错,为何还要认罪?”
“告诉本王,除了额头的伤,可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容冥问道,“你家主子当日震怒,本王想知晓,沈婉柔到底做了什么。”
“刚开始,婉柔小姐给奴婢用指板夹,断了奴婢的手指。”春楠看着容冥,一时间不太理解容冥的想法。
她颤巍巍地道,“然后婉柔小姐命玉雪用带倒钩的鞭子打奴婢,还沾了盐水,奴婢疼的撑不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还有就是烙铁奴婢当时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好在王妃医术高明,替奴婢接手指,治伤,三天三夜的没合眼,将奴婢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指板夹,带倒钩沾盐水的鞭子,烙铁容冥眼底浮现一抹幽暗。
这些都是牢房中审犯人用的酷刑,沈婉柔却一件件用在一个年纪这么小的丫鬟身上!
沈婉柔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从前是连踩只蚂蚁都要心疼的性子,居然舍得这样对一个丫鬟?
当日如果不是沈长宁及时赶到,春楠怕是早就死了!
“本王明白了。”容冥袖口中的指尖轻轻握拳,“你前日刚受重伤,便好生歇着,本王过会儿命弦歌送些补药过来。”
“王爷,其实不”春楠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容冥已经满身阴寒地迈出冷院的门槛。
春楠茫然:“”王爷到底怎么了?那个方向好像是婉柔小姐的院子?
“啪!”
彼时,沈婉柔还在房中摔杯子,满身的怒气直接撒在周围的丫鬟小厮身上,“该死的贱婢奴才!一个对付沈长宁的办法都想不出来?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说完,她又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对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丫鬟狠狠打下去,“废物!一群废物!”
“啊!”丫鬟吃痛,凄厉地惨叫道,“奴婢这就想!求婉柔小姐放奴婢一条生路!”
“给你生路?那谁来给我生路?沈长宁都跟王爷一起被留在宫中侍疾了,只有我一个人回王府!”沈婉柔怒道,“要不是你们这群带猪脑的奴才一直没法子,我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
沈婉柔正满心思都想着怎么让这群丫鬟小厮好看,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外早就站着一道墨影。
容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俊逸的容颜晦暗不明。
假如他今日没有亲眼所见,是断然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曾经为救他甘愿付出自己身子的女人!
不知怎的,容冥想起沈长宁在皇宫里又是吐血又是要昏迷的样子,心中一阵触动。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虚弱成那样,但她先前拖着这么难受的身子照顾春楠三天三夜,在皇宫时,又忍着疼一声不吭地医治太上皇,竟然是比沈婉柔真性情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