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位婉柔小姐不就是如此?如今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腹中还怀着王府长子,她有王爷的宠爱,未来前程不可限量。
怎么王妃反倒反着来了?
“不为何,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你们只管替我保密就是。”沈长宁深吸一口气,仿佛能感受到胸腔传来的灼痛。
因为颜氏药楼,她跟容冥注定纠缠,可容冥这样的人,她纠缠不起,能少一点关联,就少一点吧。
想到这里,沈长宁抿抿唇角,抬步越过顾少卿和弦歌就要往前走。但霎时,她身子一晃,脚步忽然有些站不住。
“王妃!”
沈长宁嘴角滑落一抹鲜血,眼前有片片阴影闪过,她嘴角泛着苦笑,“真是我素来算不上运气好的人。”
顾少卿和弦歌慌忙着上前扶沈长宁,此时,他们透过房间半敞开的门才发现里头地上弥漫开来的大片血迹。
“王妃,您怎么样?”顾少卿和弦歌怔怔地道。
“死不了,我把毒逼出去了。”沈长宁这么说着,身上却已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是还有余毒渗进我的经脉当中,我需要一定时间将毒排出去。”
“后边一个月,我大概都需要卧床修养,叫春楠来接我回冷院吧。”沈长宁道,“我见夜幽阁似乎没有伺候的丫鬟。”
顾少卿和弦歌这才明白沈长宁为何不愿意留下给王爷治伤,当下心头狠狠触动了下。
冷院是摄政王府最偏的院子,至阴至寒,王妃原先就因为在地牢受寒导致根基受损,如今在这种地方,哪里能用来修养?
但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给沈长宁安排别的去处。只能无奈命人从冷院喊了春楠带沈长宁回去。
夜幽阁外,沈婉柔正狗急跳墙。
“你们这群狗奴才,敢拦我?知道我肚子里是谁吗?那是王爷长子!我带着王爷的孩子来看望王爷,你们居然有不放我进去的道理!”沈婉柔怒不可遏,“瞎眼的东西!”
沈婉柔一听说容冥为保护中州粮草深入敌营,伤的险些死掉时,立马就从院子里匆匆赶来,生怕她好不容易找的靠山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谁知道,整个夜幽阁如今都是封闭状态,门口的侍卫一点儿她的面子都不卖,就是不让她看望王爷。
“婉柔小姐请担待,顾大夫正在医治王爷,您这个时候进去实在不妥。”侍卫淡淡地道,“婉柔小姐怀有身孕,还是早些回屋休息的好!”
“你!”沈婉柔刚想骂,眸光一闪,恰好瞧见沈长宁被春楠搀扶着从夜幽阁出来,当下就嘲讽地道,“沈长宁,你可知擅闯夜幽阁是何罪名?不要以为王爷重伤,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在摄政王府,岂容你放肆!”
沈长宁这会儿五脏六腑都灼痛的很,没力气跟她计较,直接选择无视。
“站住!”沈婉柔横身拦在沈长宁跟前,冷冷地道,“我准你走了吗?”
“沈婉柔,你要点脸行不行?还没嫁给容冥,就真把自己当成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了?”沈长宁沉下脸,“好像,我才是容冥的正妻吧?”
在容冥面前倒是装的乖巧纯善,容冥一不在,她倒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我怀着王爷的孩子,王爷还亲口说要把我的孩子立为世子。”沈婉柔傲然地挺挺自己才开始显怀的肚子,“沈长宁,我跟你这种下药爬床,不能下单的母鸡是不一样的!我是高贵的凤凰!”
“哦”沈长宁差点没被气笑,“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立你的孩子为世子,你就能母凭子贵了吗?我是圣上圣旨赐婚给容冥的王妃,只要我活着,王妃之位就不会易主!你想当,再等八辈子!”
虽然沈长宁早就做好跟容冥和离的准备,不过她也见不得沈婉柔如此嚣张。
果然,此话一出,沈婉柔秀美的小脸顿时变的铁青。
“对了,容冥重伤,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沈长宁故意放低声音,唇角轻勾,“万一撑不过去,这立你孩子为世子的口头承诺恐怕来不及兑现吧?到时候你可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咯。”
“王爷在的时候,有他给你当靠山,王爷一死,你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还有谁会要?或者,谁敢想容冥从前用过的女人?你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老死在院中。”
沈婉柔身子一晃,脚步连连倒退好几步才站稳。
沈长宁见沈婉柔被唬住,立即给春楠使了个眼色。
春楠会意,很快扶着沈长宁径自越过沈婉柔往冷院的方向走去。
沈长宁没留下照顾本王?
等沈婉柔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早就没有了沈长宁的踪迹,当下,她脸色憋的通红,冷哼道,“这夜幽阁连我都进不去,她沈长宁怎么进的?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
想浑水摸鱼把罪责摸过去?做梦!今日,她就要替王爷整顿王府,给沈长宁一个教训!
于是沈婉柔也没在夜幽阁门口多逗留,很快就跟着沈长宁往冷院的方向迅疾而去。
夜幽阁。
因着沈长宁的关系,顾少卿给容冥解毒的时候怨气比鬼都大,直接把黑澜花的花瓣攥成一团塞进容冥嘴里,然后一口水‘咕嘟’给他灌下。
黑澜花的药效发挥极快,不多时,容冥就缓缓醒来,恰时,顾少卿正拿着纱布和金疮药要给他处理伤口。
“顾少卿?”容冥揉揉头顶发疼的穴位,昏睡前的记忆顿时如同潮水般袭来,他眉头轻蹙,视线扫视一圈没发现沈长宁的踪影,便蹙眉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