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奚还来不及说话,他便言出必行般将自己的滚烫尽皆灌入其中,随即俯一寸一寸舔吻身下美人眼角迤逦的泪痕。四周的沸热还未散去,他的爱人望着他,眼中的迷蒙织就成不见边际的巨网,将他的灵魂束缚。纤细的腰肢依旧抖得不成样子,目光溶成温柔的河流,恳恳切切地,向他投来一句尚带犹疑的话语。
会一直在一起么?
他垂下眼睑,深深拥紧这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烙印,一字一顿,镌刻下有限生涯中最为郑重的答语。
永不分离。
屋外天色已然黑透了,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又是一个没有月光的雨夜,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宁静得下来。他微微倾身向前,吻在了少女的脸颊上,扬起嘴角。
高奚周身都乏力,依在他的怀里浅眠,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便觉得十分惬意。
没过多久,一阵铃声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高奚睁开眼,看着高仇接起电话后却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惹他皱起眉头,只说随后就到,便挂了电话。窗外雨势不小,她便轻声询问:“要出外勤吗?”
高仇将她垂在耳边的拨到耳后,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有点急事。你在这里洗个澡,然后会有人送你回家。”
她叹息一声,不舍地和他拥抱,“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 他抚着她柔顺的黑,心中温柔无限,如果不是这趟门非出不可并且不方便带着她的话,他也实在舍不得她。
“我在家等你。”
***
陈泰撑开伞,替下了车的高仇遮挡着暴雨,近来上司越地少出门了,但今日这位却是不能不见,他们一边走着,他也一边向高仇汇报着手下收上来的信息。
“长官,来者不善,她手里似乎收集到不少证据。”
高仇嘲讽地勾起嘴角:“就凭她。不需要慌,目前要做的,还是那件事。”
陈泰明了,“是。”
等到了酒店的包间里,早有一个人等着了。
他目光变得冷冽,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看着那个人向他举起酒杯示意。
“来晚了,是不是该自罚一杯?”
猩红的酒液自高脚杯中摇晃,女人的手纤长白皙,将酒杯举到唇边酌饮了一口,然后端庄地向他一笑。
高仇于她的对面落座,却没有接她的话,食指曲起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今天来,是打算请我吃鸿门宴?”
对面的女人嗤笑一声,将酒杯放下,“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高仇不置可否,“景长官何必自轻。”
女人的目光沉了下去,她在这块土地上付出了青春和血汗,却还是在和他的权斗中落败,面上看起来是即将平调到中央,但不过是被他赶出港城罢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手里捏住了她的把柄。
“你知道我的来意,就不必拐弯抹角了吧?”
高仇挑眉,终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就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她将手边的文件给他,“这是你要的的机密文件。”复而声线又冷了几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件事要是抖落出去,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呵,所以有劳景长官多费心。”高仇平静地注视她:“不过哪怕景长官即将高升,但手里的案子也会好好办的吧?”
她倏地楞了,却很快恢复冷静的神色,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复杂。
“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话怎么说,景长官办案拿人,我们虽是同僚,也不会随意插手你的案子的。”
他一派云淡风轻,而她从心底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和他争斗的时候,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缓缓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只没头没尾地问:“她好不好?”
高仇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冷笑道:“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的神色莫测,却没有说话,她将手里的酒饮尽,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只是在门前又顿住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个时候没有想过要丢弃她,害她从小体弱。我把她生了下来便昏迷了,醒来之后才知道我丈夫命人把她丢了。”
纵然她和她的丈夫名存实亡,却还是容不下那个小姑娘。只是后来,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前途当做什么也没生过。
尽管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却从来没有抱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