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第二天,高仇再次投身到两副面孔的工作中,然而,他却时不时的想起某个小丫头,下意识的想去找她的身影。
二十一天培养一个习惯,何况是个大活人。
高仇脸色晦暗不明,狠一样处理堆积了个把月的公务,把不该想的丢出脑海,同事下属见了他疯工作的样子,赞叹的同时也纷纷绕路走。
这么喜欢工作,神经病!
当天晚上,批了一天案子文书的高警官精疲力尽地把自己甩上床,眼前出现重影了,他现在看见字都犯恶心。
然而却不是一夜无梦,他做了个让自己惊愕的……绮梦。
他推开一间屋子,里面有个小姑娘在无声啜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杏眼溢满泪水,小小的琼鼻哭得吸气,他无奈又心疼。
走过去抱起她,“哭什么?”
小姑娘控诉他,“你明明说过会来看我……”
高仇哭笑不得,“这才一天……”
可她想被触了什么开关一样,哭得更凶了,“不…不管…你…你说好了的…”
高仇真是没脾气,“好好,是我不好。”
他难得认个错,小姑娘伏到他的怀里,依然抽噎。
让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要我怎么样吧?”
她抬起头,被泪水冲洗过的眼睛格外明亮,“那你,亲我一下。”说完小脸就红了,晶莹的泪珠颤巍巍的挂在眼睫上,似坠未坠。
这算什么?
但高仇的目光却被她粉粉嫩嫩的唇瓣吸引了,眼神复杂,这或许很软才是。
他只是想着,却真的低头吻了上去……很软,是他接触过最软的东西了,他迷迷糊糊的想,然后猛然触电般的放开她,怔愣不已,怀里的小姑娘也楞住了,磕磕巴巴的说了句,“不是亲这里呀……”
看着她开合的小嘴,高仇的理智突然就崩溃了,把她压向自己,重新吻住了她的唇,舌头舔过她柔软的唇瓣,伸了进去……
甜美,柔软,娇嫩,这是高仇能想到的关于这个吻所有的形容词了,他疯了一样,不断索取进攻,不去想这个丫头是他的谁,只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快乐……
是的快乐,高仇自己都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他多久没感受到这种情绪了,像冬眠过后悠悠苏醒的蛇,面对春暖花开的人间和猎物,阴狠的吐着蛇信,贪婪无耻又志在必得。
“你不能这样的……”小姑娘嗫嚅着,怯怯的抬眼看他。
他烦躁又兴奋,不能哪样,有什么不能! 接下来的梦摇摇荡荡,分崩离析,她不过是一朵荏弱的桃花枝,怎么承受的住鹰隼的欺凌呢。漫天风雪交加,掩盖她的瑟瑟抖的身姿,桃枝颤动花瓣簌簌而落,点点娇红绮丽扑在晶莹的雪上。
他弄哭了这个小姑娘……却不是最开始的那种委屈的哭,彻底摔碎了她,在她洁白的纸上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任他予取予夺,到最后,只有他们身边还有光亮,其余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漆黑死寂。
“我答应你……”
他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从梦中醒来。
高仇面色阴得像是要滴出水来,这个梦像是给他当头棒喝,让他震惊愤怒。
操起台灯便狠狠砸了出去,落在地上出四分五裂的响声。
高奚眼巴巴的等了两个月,左等右等都没有再看见那个承诺有空来看她的人。
果然是很忙吧……
不过到底年纪小,不知道愁的滋味,纠结一会就算过去了,再次打起精神来。好让他来看她时,可以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奚奚,和妈妈去找爸爸好不好?”莫晦如提了个食盒,过来摸了摸小姑娘稚嫩的脸颊。
高奚点点头,乖巧地牵起妈妈的手,期待不已,因为去见爸爸当然也是让她一件很开心的事。
与此同时,在高义的办公室内,高义看着一进来就沉着一张脸的弟弟,十分头疼。
“你又怎么了?”他实在是无可奈何,“刚刚出院,就搞出这么大阵仗,你是猫啊?当自己有九条命?”
高仇前天又端了一个对手家的窝点,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别说高义头疼,就连警局内部都对他激进的做法颇有微词。
而始作俑者现在正坐在沙上,眼底青黑,面色不善。
没有人清楚他这几天内心是多崩溃!那个梦就像是个魇,在任何他没有防备的时候钻进他的脑海里,越想忘记越是清晰,想要逃避却又无数次回溯梦中。
他一而再再而3的在她的眼泪里心软,然后疯狂。
高仇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于是连觉都不想睡,整天搞事情,他也不是故意找人麻烦,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