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倒是并不担心毕方会现小天劫的秘密,但是,灵泽有另一层担心——毕方会在这个时候送地火来他的窗外,说明,他对灵泽,重新起了疑心,而且,这疑心很可能和天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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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灵泽所料,刚才白景行和他哥白振业的冲突,引得灵泽和雷震子出手之后,毕方赶到现场,对雷震子的雷暴提出质疑,被灵泽劝下来了。
毕方找不到实质性的和天劫有关的线索,没办法深究,然而,他的疑虑,却并没有完全打消。
毕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天雷将星道体,只有在吸收了纯正的天劫的雷电的情况下,才能释放出效果最好的雷暴来,而刚才后院里被雷震子放出来的雷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雷电蓄能可以达到的效果。
总觉得,雷震子应该通过某种渠道,拿到了天劫的雷电,而且,这个渠道,很可能和灵泽那个年轻小修士有关。
可是,这完全只是毕方凭借直觉做的猜测。
没有确凿的证据,毕方不可能硬逼着那雷震子开口,否则得罪了玉虚宫,他也不好做。
所以,毕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思索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做。
既然从雷震子那里问不出东西,又对灵泽有所怀疑,毕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办法盯住灵泽,从他那里寻到破绽。
他自然不可能亲自去灵泽房间外面蹲守,那太容易暴露自己,所以,他从指尖分出一缕地火,送去了灵泽窗外的灯笼里。
透过那间客房的窗户,毕方的那一簇地火,什么也没有查探到,从头到尾,他都只看到了一个静静地盘腿打坐调息的修士,和一直静静守在他身旁的白团子,没看到任何异样。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异样……
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底里升腾起来,勾得他心里痒,想挠,却挠不到。
这感觉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异常的景象,也不是因为那年轻修士,不知从何而起,完全不受他控制。
这太奇怪了,是一种完全没有过的感觉。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经历过,之前在玄天山脚下的那小院子里,他第一眼看到那个要被南烛真君收做记名弟子的漂亮少年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感觉。
这到底是为什么……
毕方想不明白,只觉得头痛,又十分心慌。
最终他指尖一转,将那一簇地火收回来了,然后开始专心打坐调息,试着稳住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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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客房里间,看到那一簇地火离开,灵泽舒出一口气,转回头,就看见面前的少年仍旧被他捂着嘴,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看他。
灵泽心头一跳,慌张将对方松开了。
算了,不问这小鬼白玉的事了,逼急了,小鬼连白玉都能囫囵吞了,恐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不如找个机会直接去找白景行,问问他又教了小孩什么邪魔外道的东西。
这样想着,灵泽重新盘腿打坐,准备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调息,刚要闭上眼,余光瞥见那少年跪坐在他身侧,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
灵泽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抬手指了指床榻另一侧,
“小天,我要打坐片刻,你……能不能别挨我这么近?”
天劫微微一怔,心想你以前打坐的时候,我还在你腿上坐过的,那时候也没见你要把我赶去边上……
可虽说心里抱怨,天劫因为刚才那白玉珠心的事,仍旧有些心虚,灵泽要他去边上,他便乖乖地挪了过去。
灵泽重新闭上眼,试着入定。
然而……念了几遍静心咒,却现,自己的心绪,竟然没办法像往常那样迅静下来。
闭上眼,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刚才凑过来的少年那张放大的脸,指尖捻着,想要试着掐诀,却总觉得……指腹之间,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那少年脸颊的时候的触感,微微有些凉,很软,很滑……不像刚蒸熟的白馒头,倒像是……糯米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