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却让朝中许多大臣颇不赞同。
“皇上,太子殿下将来要继承大统,能由皇上和林大儒悉心教导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可初阳公主……”
“历来后宫嫔妃、公主都不得干政,皇上此举,说不得便会让公主生出与太子殿下一较高低之心……”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皇上三思啊!”
“……”
对此,燕离只淡淡说了一句。
“还记得当初你们指手画脚,要让朕选秀充盈后宫的时候,朕说过什么吗?”
文武百官于是噤若寒蝉。
当初燕离说,能有闲心操心他的家事,那自然就是太闲了。
而大安朝的朝廷,不养闲人。
“所以……”燕离的目光自群臣身上扫过,“几年过去,大安朝又多了一批闲得没事做的朝臣?”
没人敢说话。
燕离登基这几年来,群臣早已看清楚,他们这位新帝,可从来都由不得旁人替他拿主意。
最后,群臣灰头土脸的退下。
燕离回到后宫,将此事与顾青秋说了。
“何必动怒?”顾青秋倒没有多生气:“他们也不知西离那边的事,见你对君泽和君然一视同仁,会想多了也不奇怪。”
根深蒂固的想法,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才有可能被改变,顾青秋从不指望短时间内就让大部分人做出改变。
更何况,朝臣们也确实不知,他们的两个孩子,不仅君泽有皇位要继承,君然也一样。
只要她自己愿意。
……
一年又一年。
顾青秋和燕离都觉得,这日子还没过够呢,怎么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又是十年过去,两个孩子十四岁了。
这一年,大儒林静远因年事已高,不再教授两个孩子。
用林静远的话来说,燕君泽和燕君然都是天生聪慧的孩子,十年的时间下来,他早已没有东西可以教授给他们了。
也是这一年的六月,两个孩子第一次见着了他们的祖父。
“皇祖父?”燕君泽和燕君然好奇地看着景和帝。
他们长这么大,只听父皇母后提起过皇祖父,却是第一次见着。
十几年过去,景和帝早已年过花甲,但比起在大安朝为着国事操劳的那些年,如今的他却是因为生活的顺遂而显得更年轻了几分。
“这就是君泽和君然吧?”景和帝露出慈祥的笑容,“我是你们的皇祖父……”
离开大安朝十几年,要说完全没有思念,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顾青秋和燕离往西离送信的时候,都会附上两个孩子的小像,所以景和帝看两个孩子并不陌生。
但,画在纸上的小像,又岂能比得上真正的与两个孙儿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