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消息只有反派从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倒也算能忍。
他无法想象自己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见会有多羞愤欲死。
可天不遂人愿,他越不想见九千岁,越是改变不了九千岁回来的事实。
就在他陷入纠结羞愤的情绪中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沾满夜间寒气的反派突然将蜷缩在床上逃避一切的他抱起来,一步步朝着金笼中走去。
说话间仿佛从未生过之前的那些事,语气再次恢复温柔亲昵:“卿卿不喜欢这些礼物吗?”
棠卿被吓得立刻惊醒过来,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写满慌乱恐惧。
疯了,反派好像比原剧情中记载的还要疯。
只是去了一趟勾栏画舫,至于那么严重吗?
好在他能屈能伸。
偏偏反派态度变化极大,无论他怎么忍着忐忑说软话,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放置在金笼内,眼底的痴迷和缱倦爱意几乎满到溢出。
棠卿下意识别过头,没有一点回头看的勇气。
无论他转向什么方向,映入眼帘的全是笼子。
作为富可敌国的存在,反派吩咐手下人做的东西每样都是最好的,连关人的金笼子都大得离谱,甚至比一般人家房间活动空间还大。
但笼子就是笼子,无论造的多大多好看,都改变不了是笼子的事实。
忍了许久棠卿再也忍不住了,在反派坐在笼外的椅子上时,恶声恶气的开口骂道:“你是不是便太?!谁会喜欢这些东西呀?”
坐在金笼外椅子上的邬郁楼听了不怒反笑,慢悠悠开口道:“原本还担心小公子这两日无聊,现在见小公子这么有活力咱家就放心了。”
“小公子这么喜欢去勾栏画舫,咱家也不能败坏小公子兴致不是,特意差人做了这些东西,一做好就拿给小公子看。”
再次提到这件事,用回最初的称呼,原本理直气壮的棠卿瞬间心虚,气焰灭了大半,将自己蜷缩的紧了紧,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邬郁楼却不打算放过他,步步紧逼:“小公子还记得之前的约定,不怪咱家一介阉人玷污小公子吧?”
再次变得阴阳怪气的语调,怎么听怎么怪异刺耳。
不得不说,在掌控人心方面,邬郁楼天赋极高。
三言两语间,将棠卿说得哑口无言。
气恼情绪慢慢平复,他再次想起自己的任务。
当务之急更重要的是维持人设。
刚刚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已经有点崩人设了。
回想起恶毒炮灰为了钱财地位什么都能做的人设,棠卿态度软化下去,仰头小声回答:“记得的,就是事情生得太突然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都是我不对,义父也是为了帮我,我怎么会怪义父呢?”
前后反差太大,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那怎么不吃咱家准备的吃食?里面可放了特意给小公子准备的好东西。”
邬郁楼冷哼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卿卿最开始送的那枚红玉扳指。
红玉扳指造型没有出奇之处,甚至能说俗气,但苍白到不健康的肤色配上红得几乎滴血的玉扳指,莫名显得有几分涩气。
坐拥无数好东西的九千岁口是心非,嘴上说这些东西算不上宝贝,但平时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带着,有时甚至会在和下属谈论完公事后不着痕迹地将卿卿送的珍宝露出来,引起下属注意后故作无奈地说出炫耀的话。
勾栏画舫那夜,这块冰冷的红玉扳指,甚至被戴着他的主人,一点点送进前主人体内温热。
看到这一幕,棠卿就跟被烫到似的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些,慢半拍小声询问:“什么好东西呀?”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哪怕再怎么好奇也不敢触碰,生怕着了反派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