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他的了。
棠卿心情好极了,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间门,四处打量的模样像极了巡视领土的小领主。
打算收回目光时,刚好看见正对着自己坐在桌边品茶的阴柔男人,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及时忍住才没闹笑话。
哪怕对方一句话不说,什么也不做,身上那股靠人命堆起来的阴冷杀伐气也尽显无疑。
一双狭长凤眸落在人身上时,更是压力巨大。
好在房间内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人。
棠卿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其他人也好,他就能更好挥,不会不好意思了。
想到这里,他眼睛闪闪亮,小跑着上前,装出一副无比仰慕九千岁的模样。
嗓音刻意放软:“九千岁,我一直很敬仰您,没想到真的有机会亲眼见到您,好像在做梦呀!”
说着说着,温软的身体紧挨上九千岁端着茶盏的胳膊,献宝般将怀里捧着的珍宝往前送,好话一句接一句往外说,一张小嘴仿佛天生就会哄人。
淡淡的甜香味传入鼻腔。
邬郁楼握着茶盏的手一僵,“啪嗒”一声将杯盏放在桌上,看上去半点不吃这一套,似笑非笑的反问:“哦,咱家都不知道咱家还有人敬仰。既然小公子敬仰咱家,怎么不早点来见咱家?让咱家等的好苦。”
虽然说话时带着几分笑意,但眼底却半点笑意都无,看人时像极毒蛇阴冷,朝猎物嘶嘶吐着冰冷蛇芯,随时可能暴起咬伤人。
一心抱大腿的棠卿并没有察觉到危险,故作低落的看了邬郁楼一眼,像是不满自己被人误解:“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有资格见九千岁?”
“现在怎么有资格了?”
邬郁楼步步紧逼,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破绽,得到足以说服说服自己名正言顺杀死对方的理由。
“现在我有好多宝贝送九千岁!”棠卿语气急促地回了一句,随后难为情的红了脸。
他再次将自己的包袱往九千岁面前递了递,语气难掩自豪:“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找到就迫不及待见九千岁,想把这些全部都送给九千岁。”
说完还不忘很有小心机的说:“九千岁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我不仅和同伴决裂,还差点死在暗不见天的地方。”
充满信任依赖的目光有些烫人,比刚沏好的茶水还要烫。
邬郁楼凤眸微敛,眸中闪过一抹晦暗,脸上依旧带着挑不出一点瑕疵的笑:“是吗?竟然这么惊险?”
他轻叹口气,颇为感慨:“都怪咱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32章
再开口时,邬郁楼语气和缓许多,轻飘飘看向棠卿:“既然如此,咱家倒是要感谢你送这么多东西给咱家,既然你说仰慕咱家,不如在咱家这里好好住着,好让咱家好好招待招待仰慕咱家的稀客。”
乍一听每句话都很有礼貌,细听却总觉得带点刺。
邬郁楼心底千折百转。
倒是难为对方能屈能伸做到这一步,脸不红心不跳的夸他这个阉人,连他都差点被糊弄进去。
“那是当然啦,我最仰慕的人就是九千岁!如果九千岁愿意收留我就好了,我可以认九千岁当义父,给九千岁养老。”
棠卿压根不带害怕的,嘴上依旧在彩虹屁九千岁,并没有察觉到九千岁悠悠然看向他的眸光越来越玩味,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物。
听够了,邬郁楼才面色突然变冷,打断棠卿喋喋不休地赞美,语气不善:“东西成品确实不差,可惜远称不上珍宝,只拿这些来送给咱家投诚,咱家也是看不上的。更何况咱家还年轻,没到讨论养老问题的时候。”
话虽如此,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却从包袱中拿起红玉扳指细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