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名和舞台布景一出来,看过这部电影的粉丝率先开嚎,没看过但去搜索了回来的粉丝接着嚎,弹幕跟二重奏似的,一拨人“啊啊啊啊”,另拨人用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下评论:
「先有结婚照后有情侣戏,如果这都是假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床都搬上来了,不做一次不合适吧?!」
「没有在谈怎么会眼神拉丝?谭郁时或许能装出来,可乔怀清不是演员啊!他装不出来的啊!」
乔怀清还真是在装。
但不是装喜欢。
让他与谭郁时演情侣,简直信手拈来,排练时他最大的问题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看向谭郁时的眼神过于热烈,完全不像情窦初开的内向小女生。
谭郁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又或许他本身性格就克制隐忍,能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知道你很爱我了。”谭郁时曾说,“但在这场戏中,你面对的是沈念,用这种眼神看他,会让我有点吃醋。”
当然是玩笑话,但出奇地有用,从那之后他就摸到了一点表演的门道,能够暂时压制自己蓬勃的爱意。
然而此时此刻,乔怀清压住的不是爱意,而是担心。
谭郁时没背书包。
后面的戏需要一个重要道具,就放在书包里。
其余三名粉丝都很紧张,能把自己的戏份演好就不错了,压根没注意到这个重大事故。
谭郁时没告诉他们,应该是怕徒增他们的慌张。
乔怀清心跳飞快,还得在上百万观众面前继续保持表情自然,与两位同学说说笑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
幸好这段戏时间不长,同学是放学路上顺便来送作业的,很快就走了。
许萤想起刚才沈念的冷淡,扁了扁嘴,难过的表情跃然脸上,干脆闭眼睡觉。
过了没一会儿,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出的动静轻到几乎听不见。
高大的男生单手将书包勾在肩后,白衬衫明净得像高山上的雪。
他小心关门,走到病床边,距离拉近,眼神也开始变化。
暗恋已久的女孩生着病,不设防地躺在眼前,展露恬静可爱的睡颜,沈念眼中浮现的不仅是怜惜与心疼,也暗藏着一点点,想要触碰的渴望,以及努力克制的忧伤。
就是这一点点渴望与忧伤,让这个原本人设扁平的角色,突然有了层次感。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并非懵懂无知,有了喜欢的人,常会生出一些暧昧的幻想,和无病呻吟的感伤。
偶像剧的氛围从这一个眼神起烟消云散,舞台仿佛加上了一层色彩厚重的滤镜,从糖水片切换到胶卷片,变得更富有质感。
乔怀清阖着眼,没看到这一幕变化,但观众都看见了,评委也看见了。
“没想到大boss演清纯男高也能演得这么好。”江流深对聂涛说,“这种简单的角色,随便换个有经验的演员都能演到八九十分,就算演到一百分,也拉不开差距。他很聪明,转换了思路,自己丰富人设,将满分提到两百分。”
聂涛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角色也不是谁都能演的,只是刚好被他抽中了,确实比志煊演得好些,毕竟他比志煊入行早。”
江流深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哎呀,我不是说令郎演技一般的意思,聂导别见怪。”
聂涛勉强挤出笑:“怎么会呢。”
贺心宸竖着笔,敲了敲桌子,皱眉道:“谭郁时刚才进病房没背书包,怎么现在背了?”
聂涛:“刚才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