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什么孟医生。”
陆水间看也不看,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医院,至于离开去哪里她还没有想好。
她没有记忆,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她本能地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那个医生一愣,“不是,他让我给你的,你认不认识这都给你的啊。”
陆水间没接话,甚至觉得他有病。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又被拦了下来。
那个医生可能觉得有点荒唐,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你是不是脑子萎缩了,一个光脑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连接都不敢接!是不是躺的久了都真变成废物了!”
废物这两个字扎了下陆水间的脑子,一瞬间好像闪过什么。
她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那名医生,直看得对方冷汗直流,然后才森然一笑,“拿来啊,我倒要看看,这个孟医生给我的是什么好东西。”
医生忙不迭地扔到她的手里,看见陆水间转身要走,又说,“哎,别忘了少将还在楼下等你呢,你走的时候必须得他给你办出院手续啊!你自己可不行!”
陆水间的脚步顿了顿,神情莫名,“少将?”
陆水间在楼下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少将。
背对着她站在医院的大厅里,穿着一身黑金色的军装,带着军帽,身姿挺拔优越。
陆水间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跳的有些快,她竟然很期待能够看到对方的脸,可她向来不是一个颜狗,也从来不会看人先看身材。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那名少将转过身来,军帽遮住他半张脸,只能看到淡红色薄唇和线条漂亮的下巴,陆水间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果然,下一刻对方抬起头,鼻梁高挺,长睫下的浅灰色的琉璃似的眼睛注视着她。
心跳得更快了。陆水间的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她这么快就心动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肤浅了,就这么一见钟情了?
“少将,”另一个青年士兵小跑过来,长了张娃娃脸,“手续都办好了!哎,”他看到了陆水间,“你醒了!”
陆水间从楼梯上走下来,那名少将始终平静地注视着她,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她都要以为他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她一路走到他的面前,始终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即便她已经走得很近,对方也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难道……江云别突然转过身,“苏白,把她的事情告诉她。”
陆水间的脚步顿住,看向另外一个人,“陆部长,你的事情还得从……”
她似笑非笑地问,“我怎么确定你可不可信?”
苏白“哦”了一声,“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只能相信我们,”他从口袋里掏出盖了章一份文件,“这是你的任职令,你现在是联邦安全部的副部长。”
陆水间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也不至于大脑一片空白,任职令确实是真的,没问题。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对方没有说谎。
但紧接着苏白又掏出另外一份文件,“这是你和少将的婚姻证明。”怕陆水间不信,特意连夜去中心打印的纸质证明,“可以扫码辨真伪哦。”
陆水间:“……”她扭头看向已经上了车的人,线条优越的侧脸沉静。
江云别开口,“上车吧,先回家。”
陆水间把两份材料收了起来,碰到了口袋里的光脑那个所谓的孟医生把东西交给她,但是没说这个东西还有密码。
这都什么年头了,怎么会有人设置密码这种低级的锁?陆水间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觉得这东西就是自己的。
而且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或许她可以问问另外一个人。
所以上了车陆水间就把东西拿了出来——她对江云别没有那种对陌生人的警惕感,这让她觉得很新奇,而且并不讨厌。
“你能打开吗?”陆水间问。
江云别扫了眼,伸手拿过去,没多久又递回来,“密码是我们第一次……”他的声音有些艰涩,“第一次的日子。”
陆水间不明所以,“什么第一次?”
驾驶位的苏白已经老僧入定,把自己当聋子和哑巴了,但默默地升起来了隔板。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车厢内似乎瞬间变得狭窄,陆水间觉得有点热,拉了拉领口问,“你说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江云别沉默两秒,“不是。”
“那是什么?”
“你很好奇吗?”江云别平静地反问。
陆水间很不爽他这种说话的态度,她靠在车窗边上,一只手放在上面,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我好奇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我一觉醒过来就成了已婚人士了,而且私人物品的密码竟然也跟另外一个人有关系,更重要的是……”
她靠近江云别,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不是你想让我问的吗?”
陆水间原本以为这点距离会让对方后退,很少有人能够被别人这样侵入自己的安全距离,除非他们本来就很亲密——她不太相信江云别的话。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对方没有表达出任何的不习惯或者是陌生,而是扭头与她对视,却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陆水间的头垂了一点点,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就更重了一点,“什么香水?”
江云别的目光沉了沉,“没有香水。”
陆水间眉头一蹙,“明明就有,说什么……”她的话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往后退了推,脸色冷清,“麻烦你稍微克制一些。就算那张结婚证是真的,你也不能这样轻易地释放信息素,很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