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一个星期多的日子,陆水间什么都没说,江云别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可是今天也被陆水间给捅破了。
陆水间听到江云别的话,只觉得有些胸闷得喘不过气来,心里也都是酸涩,她环绕着江云别的后背,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受伤。”
感受到江云别的僵硬,她又说,“但我保证,我永远会活着回到你的身边。”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江云别闷声说,“我会把人调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只要你不出危险,他们不会打扰你,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可以啊,”陆水间笑了下,“我巴不得有人保护我。”
江云别抱着她的手更紧了点,“还有,我让人为你定制了一套身体恢复的治疗和复健计划,我打算从明天开始。”
“……”陆水间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所以即便我不说,你也打算让我明天出门吗?”
江云别的声音似乎有了点变化,就像是压着笑意似的,“你觉得呢?”
复健是真实的。只不过江云别本来已经决定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那里的场地足够陆水间进行复健,以后他们也会一起住在那里。
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不想让陆水间生气。
对于治疗和复健这件事情陆水间有点心里排斥。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江云别又淡淡道,“你怎么样我都养得起,但你不能在公寓里躺着,安全部不养咸鱼。”
“好吧,”陆水间垂头丧气地答应,“从明天开始我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江云别回想了自己看到的方案,“还好,比军区的训练强度小多了。”
两个人还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陆水间戳了戳江云别的腰,在他体温上升抓住他的手指,将一个凉凉的金属圆环套了上去。
江云别愣了下,目光怔愣地低头看去。
细长的手指上被套上了一枚银白色极简戒指,他另一只手摩娑了下戒指的表面,声音有些发紧,“什么时候准备的?”
——看起来有些旧了。这句话江云别没敢说出来。
陆水间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当中,轻声说,“十年前准备的,没来得及给你。”
江云别发情期结束的当天陆水间就拿自己的积蓄去买了这枚戒指,但她随即就在医院看到了江云别,以为对方要洗掉自己的标记。
于是陆水间将这枚戒指放了起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直到上一次,陆水间在江云别的后颈看到了那枚熟悉的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齿痕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陆水间的手落在江云别的后颈上,笑意缱绻,“还好那个时候没扔,我随手放在身上,别的东西丢的丢,没收的没收,只有这枚戒指保存到了现在。”
现在让陆水间给他买个新的,没准儿还得跟江云别借钱,陆水间想想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云别的视线还停留在戒指上面,好半晌才看向陆水间,“现在,刚刚好。”
这枚戒指对他来说代表的是十年的思念与爱意,是他的alpha爱他的标志与见证。
没有什么礼物比这个更好了。
“所以长官——”陆水间牵起他的手吻了下,目光轻柔而温和地看着她的oga,那清冷孤傲的oga嘴角抿直,双眼发红,看起来脆弱又坚强。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陆水间问。
一滴泪水从江云别的脸庞滑落,滴在陆水间的手背上,他说,“我愿意。”
陆水间吻上他的眼角,将他的泪水卷入舌尖,然后一路吻到他的嘴唇,她轻声说,“谢谢。”
谢谢他这十年里仍然在努力地爱着她。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有点晚,气氛太好,以至于有些过于激动和兴奋。
陆水间起床的时候发现江云别正在客厅里和苏白通话。
“这件事我一会儿去处理。”
“少将,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哎。”
“是吗?”江云别抬起手整理了下自己整洁干净的衣领,戒指的反光差点闪到苏白的眼睛。
苏白都结巴了,“少将你这个戒指是……”
江云别低头看了眼,语气很随意,“对,陆水间给我的,求婚用的,我同意了。”
陆水间没有过去打搅,而是满脸笑容地靠着门口看着江云别“演戏”。
他想要炫耀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嗯,还怪可爱的。
第二天一早,江云别便带着陆水间去了安全所属的军方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折腾了大半个上午,陆水间慵懒地靠在江云别身上打哈欠,眼睛一闭就差点睡过去。
负责检查的医生叫孟文镜,是江云别的好友,也是江云别为陆水间找来的主治。
“情况不太好。”孟文镜说话是出了名的直接,向来不考虑病人的心情,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蛋。但即便如此来找他的人也很多。
江云别笔直地站在孟文镜的办公桌前,一只手揽着陆水间的脊背,低头看着陆水间眉头微蹙,声音放低了些,“她非常容易困倦和疲惫,这跟她的身体有没有关系?”
“关系可太大了,”孟文镜把检查拍到桌子上,“从检查来看,她的身体损伤60都是不可逆的,后遗症就是身体无力、易疲惫困倦,脱节过的关节错位生长,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和疼痛,而且我怀疑她已经疼了很久了。”
孟文镜看到江云别微妙的表情,挑眉问,“别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