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人都对打架的原因讳莫如深,但咬死了是江云别先动的手并且下手很重。
陆水间看了,还真是,但承认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一手搭在江云别的肩膀上,用了点力道暗示他别甩开自己的手——因为这小孩还有点洁癖。
“我们小云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他是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陆水间好笑地看着那几个少年心虚的表情,“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有什么还没有被揭露出来的真相,所以……”
江云别却插嘴,“是我打的,我可以赔偿。”
陆水间的话都被他噎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但她很快又从另一个方面入手,“就算是他先动的手,但是很显然两方的损耗都很大。”
一个少年忍不住大叫,“他伤到哪里了啊?!”
陆水间立刻双手捧起江云别的脸,沉思了两秒说,“我们小云掉了两根头发,”又看了看他的手,“指节红肿,看起来也很痛……”
这种无耻行径几乎让几个少年都气得厥过去。
不过陆水间也没有太无耻,毕竟那几个少年伤得太明显,不好好谈这件事过不去,最终达成的协议是江云别给予一万星币的赔偿,至于道歉……江云别是不可能道歉的,所以这一点被略过。
事情谈妥,陆水间把江云别送回教室。
“以后别随便打架,”陆水间在教室门口拉住了江云别,小声说,“就算打架也要在私下里,不暴露身份的那种。”
江云别微微睁大眼睛,然后甩开她的手,“幼稚。”
陆水间第一次被人说幼稚,很新奇也很好笑,“我怎么幼稚了?”
江云别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冷着脸说,“真正的实力是不需要搞小动作的。”
然而话没说完,陆水间就抓住了他的手,另一手扯开他的衬衫,只见衬衫底下的皮肉都是红肿的,还有很多条血痕,显然是之前打架留下的。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然而江云别却推开她的手,“不要多管闲事,打不过是我技不如人。”
陆水间觉得他都要笨死了,气得恨不得敲开他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
在江云别的坚持之下,陆水间也只好憋着一肚子火离开,然而就在第二天,那几名谈好的学生突然反水,并且通过父母的关系威逼董事会开除江云别。
陆水间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董事会上,却被人死死地拦在外面。而陆水间还联系不到师姐。
“水间,”刚从董事会出来的宋洛尔诧异地拦下了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些本来拦下陆水间的人对宋洛尔毕恭毕敬,宋洛尔对他们温和地说,“水间是我的朋友,她过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就行个方便吧。”
于是陆水间就这样被宋洛尔带了进去。
当她再出来的时候,就有了所谓的婚约之名。
十年过去,陆水间看着面前就没什么变化的宋洛尔,似笑非笑地说,“没什么需要感谢的,当初宋老师解决了我的麻烦,作为回报,用一段对外的婚约的名义来阻挡你的麻烦,算起来我还是赚的。”
毕竟陆水间就是贡献了一个“未婚妻”的名头而已。
况且,谁能想到宋洛尔的出身那么显赫呢?
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宋洛尔却摇摇头,“你对我的帮助很大。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
宋洛尔这些年对外宣称一直在等未婚妻,不知道赚了多少深情的名头,连孤儿院都更倾向于让宋洛尔去做宣传——这样一个深情的人当然是个有爱心的真正的好人了,谁会怀疑这样一个人呢?
陆水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也得往前走了,也不要总是以这个为借口拒绝新的感情。”
这种政客的手段她见得多了,放在宋洛尔身上也没什么意外的。
宋洛尔看了看陆水间,笑容有些苦涩,“水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我没有打算开始新的感情,”
“为什么,”陆水间笑着看着他,“啊,也对,维持了十年的人设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宋洛尔一愣,有些无奈,“水间,我们好不容易再见,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你有没有想过,顶着未婚的名头这或许不是我的人设,只是因为我在等一个可能等不到的人而已。”
他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水汽,直直地看着陆水间,就差把那几个字说出口了。
陆水间却说,“宋老师,你等谁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用我的名义说什么做什么,”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毕竟你没有伴侣,我可是有的。”
宋洛尔笑了笑,对于陆水间的话早有预料,“是吗?你的伴侣我认识吗?”
陆水间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今天就到这里吧,”她站起身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希望让我的伴侣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既然这样……”宋洛尔也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送你出去吧。”
陆水间对他这种茶里茶气的说话方式实在有些不适,急着拉开门,刚走出来就和走廊尽头的挺拔青年四目相对。
宋洛尔随即走到她的身边,“怎么了?”他顺着陆水间的视线看过去。
青年平静得陆水间有些发毛,他走到陆水间的面前,手指交叉牵住她的手,亲昵又缠绵,占有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