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间的腿上挨到了一处柔软，江云别抱着她的肩膀说，“我承认你做到了。我现在就跟条狗一样，闻着你的味道跟着你跑。那么你呢，你还想要怎么做？”
她能怎么想？陆水间自嘲地想，她觉得江云别拿她当个人形安抚器，说得再好听点当个人形娃娃。但他现在让她有些动摇了。
陆水间好半天没开口，但她能感觉到江云别崩溃的情绪在一点点地收拢回去，他在逐渐冷静下来。
她一只手安抚着江云别的脊背，然后问，“长官，你是，喜欢我吗？”
陆水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如擂鼓。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她跟在江云别身边就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把自己和别人炸的粉身碎骨。
江云别靠在她的肩膀上，牙齿磨了磨她的肩膀，口不对心地说，“我喜欢和你做-爱。”
听到这个答案，陆水间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感受着江云别剧烈跳动的心脏，那里早已经传递了江云别的情绪，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背叛了他。
江云别的爱都已经自己跳了出来，向她展示着背后的真相，而他们还在为了各自的目的相互说谎。
对睡过的人有占有欲也很正常，对，确实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这样的。她摸了摸江云别的脊背，从上到下，慢慢安抚着他的情绪。
察觉她放松的情绪，江云别用力闭了闭眼睛，过了会儿他说，“我不喜欢我的东西到处撩拨，也不喜欢你说那些轻浮的话，这种坏习惯，都改掉。不然我会在我生气之前先解决掉你。”
陆水间和他抬杠已经快成了习惯，“如果我……”
“那你下半辈子都别想碰别人了。”
“你真的很会。”
“……”
这一次两人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都要长。他们之间的关系到现在终于明晰起来——炮-友，一个暧-昧过头的关系。
然后是衣物的摩擦声，江云别坐在陆水间的身上，声音有些哑，“做完再回去。”
陆水间闷哼了一声，哭笑不得，“这是在外面。”
悬浮车有防偷窥系统，江云别一摁，车上的玻璃全部变成不透明的茶色。
他说，“现在可以了。”
陆水间试图说服他，“这个玻璃透明还是不透明，都不影响我们是在外面。你知道什么叫做外面吗？”
“在外面不可以吗？”江云别问她，然后又自问自答，“在外面可以。”
他俯下身，灰色的眼睛与陆水间的对视着，倔强的一声没吭，他一只手抚向她的脖颈，感受到薄薄的皮肤下鲜活的生命。
——他差点以为今天他们会死。
他曾经无数次的游移在死亡边缘却从未怕过，但从来到这里，他每一天都在害怕。
他是错的，他不该让陆水间来这里。
江云别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眼睛里充盈着一层水光，“……摸摸我，这是命令。”
陆水间如他所愿地抚摸，很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但江云别今天显然心情很差，不需要温柔对待。
“重一点。”
“alpha再无能，做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差劲。”
陆水间：？？？你对暴力一无所知。
车是陆水间开回去的，不过只开了一半，因为开得歪歪扭扭，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最后被江云别叫停，开了全自动驾驶。
陆水间惊讶地说，“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开？！”
江云别闭目养神，整理过后的衣服也还是不免露出十分钟之前极度混乱的端倪，他白皙的皮肤下还有些淡淡的红色没褪去，“不要过度依赖全自动驾驶，如果出了问题，基本无路可逃。”
自从全自动驾驶技术出现以后，每年都有这种论调，提倡人们还是要学会手动驾驶，以免出现危险情况，不过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陆水间就半点不当回事。
“要是出问题，说明我命里就该有这么一天。”她说。
到时候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不过这句话陆水间没敢说，她有预感，她要是说了，江云别能当场跟她车毁人亡。
江云别嘴角动了动，很想骂她两句，但他实在很疲惫，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住处以后，陆水间先下的车，但她在车门口停留了下，好心地问，“需要我抱你下车吗？”
真不怪她，江云别这个人嘴硬，又不配合，偏偏还总是挑衅人，所以她也实在有些火大。现在想来，心虚得有些不敢看人。
“不用。”说完江云别打开车门下了车。
陆水间在他身后站了会儿，目光在他身上扫视，然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原以为这样今天就算过去了，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江云别给她端了一杯药汁让她喝了。
“什么东西？”味道其实很香，但是陆水间的警惕心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补身体。”江云别言简意赅地回答，但是陆水间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陆水间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在飙升，“我不觉得我需要。你要是觉得不行，可以再来试试。”
对方微妙地沉默了两秒，陆水间一瞬间反应过来然后赶紧把药汁喝了，把杯子递回去的时候她竟然觉得江云别还有些遗憾。
“只是补身体，不要想太多。”江云别拿着空的杯子轻飘飘地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两个人是分开睡得，虽然不在刘文州的监控之下两个人都是分开睡，但是今天晚上显然是江云别特意去了离陆水间远一些的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