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刘文州的声音，“陆老板和你的oga还挺恩爱的。”
然后又听见了陆水间的回答，“我怕他晚上做噩梦，吵的我睡不着。”
“刘老板现在处理家事，我在场是不是不太好？”说着陆水间就真的要带着oga起身离开。
刘文州主动拦住了她，“小事而已。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两人，处理这种小事还需要背着你吗？”
青年在玻璃渣子上面滚动哀嚎，被撕扯开的碎肉挂在肩膀上，可怖又血腥。
陆水间扯了扯嘴角，“既然刘老板把我当朋友，那我也不客气了。我也是做军火生意的，或许能帮刘老板听出点门道来。”
刘文州诧异地笑了，“真巧啊。”
陆水间重新坐了下来，她看了眼站在角落里风韩三。
韩三虽然成了刘文州的手下，但毕竟原先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可没有资格和刘文州坐在一个地方。
刘文州点了根烟，“说说你跟刘义的交易吧。”
刘义就是之前给刘文州供货的军火商。这批次货肯定不是青年一个人能够弄来的，很显然，有人跟着他一起坑刘文州的钱。
青年这回没敢隐瞒，哭嚎着说，“这都是刘义的主意，都是他说的！他说只是混杂一部分的次品而已，不超过10，不会被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正常损耗。”
青年差点晕过去，被人踩住肩膀，嚎叫一声又活了过来，“他说，姐你只能从他那里拿货，有点瑕疵品很正常，没问题。”
“他是这么说的？”刘文州浑身都散发着想要杀人的杀气，她笑得前仰后合，“小弟啊，你跟了我十年，你就这么帮着外人对付我？”
青年哭着，“姐，我不敢对付你，我真的不敢，我没有——”
“没区别。”刘文州摆摆手，“处理掉他。”
这回任凭青年如何哭嚎求饶，刘文州都没有放过他，不多时，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响。
陆水间听着枪声，心想这是要把对方打成筛子的节奏。
这么短时间的接触，她能够看出来刘文州这个人极度自负、厌恶背叛，并且有轻微的人格变态倾向，联想到她和刘青阳的关系……嗯，还没有常人的伦理认知。
陆水间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听见刘文州问她的想法。
陆水间转头过去，眉头微蹙，“我听他的意思，刘老板和那位刘义已经合作了很多年，虽然说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但还是和对方沟通一下比较好，谁知道，”她笑了下，“这是不是别人的圈套呢？”
刘文州当然知道这一点，但问题就在于，刘义跑了。
刘文州的人回来的时候，一个个浑身是血，腥气熏天。
刘义的别墅人去楼空，别墅里的监控摄像证明刘义是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收拾东西跑的，没有人胁迫，也没有人帮忙。
他的妻子儿女全部被就在别墅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为了造成假象，工厂还正常运营着，甚至今早还接到了一起来自于刘文州的订单——而刘文州本人还根本不知情。
刘文州“哈”了一声，脸上的笑意隐没，“把他的妻子女儿带过来。”
这个时候，陆水间也起身了，“事情看来走向不大好，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刘文州这会没拦她，只是有些可惜，她看到韩三，笑道，“老韩，替我送送陆老板。”
韩三送陆水间和江云别离开，一路上三个人互相都没有说话，等到了门口的时候，陆水间才揽着江云别的肩膀向韩三道别。
韩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为二人打开车门目送他们离开。
开车的是韩三的人，陆水间之前在别墅看见过他，她懒懒地坐在车椅上，伸手解开衬衫的扣子，打开了车上的空气滤网。
一瞬间新鲜的空气充满了车子内部，陆水间长吁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淡了很多。
一路上陆水间都闭着眼睛休息，江云别默然坐在一边，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她。
他觉得陆水间的状况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他还没看出来，他只是直觉不对。
这一次韩三没有接他们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了原本的住处。
下车的时候，陆水间还靠在窗边，开玩笑说，“兄弟开车很稳，我还缺个司机，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联系我，我接手。”
司机皮笑肉不笑，“陆老板太高看我了。”
陆水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江云别往房子里走去。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司机联系了韩三，把两个人路上当然一举一动都告诉了对方，包括陆水间离开前说的那两句话。
韩三沉默了几秒钟，司机也在思考这两个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韩三突然开口，“你不会真想去给他们打工吧？”
司机一脸问号“韩哥，我怎么可能去？”
韩三“哦”了声，“那你回来吧，暂时不用盯着他们了。”
司机莫名其妙地挂断电话，思考了半天最后只能归结为ptsd。
他叹了口气，韩哥……确实还是有点可怜的。
另一边进了别墅的陆水间一边走一边脱掉外衣扔在了沙发上，“好困，好累，你让我办的事情太麻烦了，很耗费我的精力。”
江云别不是第一次听她抱怨，“你的精力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消耗在有用的事情上面。”
陆水间回头看他一眼，衬衫给她扯开之后，慵懒又凌乱地挂在身上，发丝垂在胸前，她歪了歪头，嗤笑一声，“是，不过我就是个废物，没你这么充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