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就是,你以前是怎么知道的?”
江云别对陆水间的了解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他所了解的是那个作为他母亲师妹的陆水间,而不是后来作为联邦罪犯的陆水间。
并且但现在他也不相信陆水间会和刺杀联邦高级官员有关系。
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刚刚过世,陆水间刚刚在军校毕业,甚至还没得及进入军区就以危险分子的罪名被逮捕。
而这些年,他一直留在军区挣军功根本没有机会调查这件事情,所以他回来了,用他所有的军功换来的现在的生活。
“以前啊……”陆水间一手支着头,眉头微蹙,“长官,我以前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公民。”
她在骗人。陆水间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像这样插科打诨地混过去。
江云别抿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会叫人弄到入场券。”
“不过能不能把遗体带回来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陆水间觉得这件事情难度有些大,毕竟像这种组织,都非常注意安全。
陆水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江云别面前,看他不动只是张口,“借过。”
谈过去第四街区参加人体艺术拍卖会的事情之后,一连两天,江云别几乎就待在房间里面不出来。
他出现的时候就是为准备食物的时候,尽管依旧衣着整洁,发型一丝不苟,但陆水间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云别再一次把准备好的餐食放在桌上,坐在陆水间的对面看着她吃。
陆水间被盯得有些发毛,奇怪地问,“你不吃吗?”
江云别迟钝了两秒回答,“没有胃口。”
“……还是吃点吧,”陆水间提醒他,“这里没有营养液,不吃饭怎么保持身体健康?”
江云别眉头一皱,陆水间立刻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做的饭不好吃吗?为什么你一直心心念念要营养液?”
如果有对话气泡,陆水间的头顶一定会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什么时候心心念念营养液了?那东西那么难吃。”
这话是真的,营养液这种东西本来就难吃,更别提监区里面都是粗制滥造的最低等的营养液。
陆水间一开始进入监区的时候,吃一次吐一次,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月,人都瘦成一把骨头了,才习惯了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现在有热乎的食物了,虽然一开始有些吃不惯,但是她现在已经开始每天期待了。
江云别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搜寻她说谎的证据,然而下一刻,他就低下头,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现在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当然不是所有oga进入发情期都会这样找麻烦,但是往往这个时候oga的所有情绪都会被放大。
不安的会更加不安,恐惧的会更加恐惧。
江云别一直知道在害怕什么,他一直努力不让自己表露出来,但是现在因为发情期的到来,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陆水间摁住桌子,想要凑过去,“你怎么了?”
江云别抬起手,语速很快,“我今天出去执行任务,这一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苏白,他会为你解决。”
陆水间看着他又坐了回去,“什么任务这么急?”前两天还没听江云别说起。
青年平淡地吐出几个字,“紧急任务。”
陆水间扯了扯嘴角,“好好好,紧急任务。长官您随意,我要求不会多的,活着就行。”
江云别闭了闭眼睛,站起身来会房间里收拾了个手提袋,然后光脑联系了苏白,让苏白过来接他。
苏白来得很快,陆水间从听到江云别联系苏白到苏白过来,紧紧用了两分钟,她合理怀疑苏白其实根本就在附近等候。
什么样的紧急任务会让苏白时刻在外面等着?
江云别从陆水间面前走过的时候,陆水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对方的手抖了下,“怎么了?”
“没危险吧,”陆水间漫不经心地问,“你要是回不来了,那我的好日子还就到头了,你把我捞出来了,可不能让我再回去。”
江云别的双眼变得幽深,陆水间敏锐地觉察到他有点高兴,高兴什么呢?陆水间不懂。
“没有,”江云别说,“我会好好的回来的。”
江云别走了,陆水间摸了摸自己的指腹,还遗留着对方手腕的触感,温度偏高,食欲减退,情绪低落。
这几种特征结合到一起,陆水间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方还骗她是因为紧急任务,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就快把“发情期”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陆水间走到窗前,看着苏白带着江云别迅速离开了这里。
她不知道别的oga发情是什么样子,但是江云别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出生的时候师姐受过上,所以江云别自小发情期就比别人要受苦一些。
想这些干什么。陆水间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心想她现在和对方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操心这些私密的事情了。
他们又不是可以关心这些的理由。
然而这样欺骗自己的话直到江云别离开的第三天晚上就被戳穿了。
当天晚上,陆水间听到隔壁房间有被暴力敲开的声响,以为是什么暴徒,陆水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小心出门。
隔壁江云别住过的房子大门敞开着,陆水间扫了眼,房子里的东西都还泡着,显然根本没有收拾。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从房子里面窜了出来。
陆水间差点一拳挥过去,看到的却是苏白焦急又惊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