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情见心上人挨打,脸色也不太好看,立马起身,然后疾步冲上舞台。
他将受惊过度的苏淮遥护在身后,抬手抓住将要砸下来的拐杖,沉声道:
“爷爷,够了,这么多人看着,不要让小遥难堪,他只是这次没弹好。”
俞老爷子气得浑身哆嗦,怒喝道:“你这个逆孙!你竟然帮着外人诋毁你祖母的作品!她生前最厌恶别人对她的曲子不尊敬了,更别说编写的面目全非!”
苏淮遥害怕极了,双手死死抓着男人的衣服,瑟缩在对方身后,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让他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俞修情松开手里的拐杖,看了一眼后面瑟瑟抖的脑袋,又对老爷子说:
“爷爷,对不起,我替小遥给您和祖母道歉,虽然他毁曲,但他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他在大庭广众下被这样打骂。”
这话一出,场下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对于俞少忤逆俞氏掌权人,维护白月光的行为感到十分诧异。
要知道,俞修情心高气傲,眼里从来不容人,却唯独对老爷子恭恭敬敬。
现在竟敢当众顶撞老爷子,将俞老太太的遗曲轻描淡写带过,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姜天明更是等着看笑话。
俞老爷子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阴沉,拄着拐杖走到俞修情跟前,狠声问:
“修情,你今天是铁了心要和爷爷对着干吗?不顾你逝去祖母的名声?”
俞修情微低头,态度依旧强硬:“爷爷,我不是想和您作对的意思,小遥将乐谱搞砸,他的名声也一样受到影响。”
老爷子咬牙道:“你拿你祖母几十年的荣誉来和一个毛头小子做对比?”
“爷爷,这是两码事。”
俞修情的语气还是那般恭敬,但话里话外还是不改维护白月光的意思。
苏淮遥看着老爷子的脸色愈冰冷,全身不停抖,生怕对方一气之下将自己弄得死无全尸,他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修情,算了,不要因为我跟爷爷顶嘴,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是我侮辱了俞祖母伟大的作品,对不起……”
舞台下,沈缘却看得心灰意冷。
从前自己被俞老爷子当众责骂和鞭打的时候,那个男人只是默默欣赏着,从来不会在这种场合为自己出头。
总是要看着他被人欺负完,再虚情假意地哄他,安慰他……
小傻子突然感到很难过,那种感觉,犹如钝刀,一下下在心上切割。
原来爱与不爱这么明显。
“好了,爷爷,小遥心脏不好,受不了太大的惊吓,我们先下去了。”
俞修情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苏淮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缓缓走下台。
俞老爷子看着唯一一个有出息的孙子居然这样忤逆自己,气得脸颊都颤抖起来,手里拄着的拐杖狠狠跺了跺地。
“造孽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老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后抹了把脸,又恢复了一贯的严峻,怕被人看出一点异样。
姜天明心里却乐得不行。
虽然自己被俞修情那臭小子给气到,但俞泊堂也好不到哪里去!
俞老爷子调整了下话筒,有些疲乏地问道:“还有没有人写出乐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没有,那便散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