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边那个恐怖的男音,沈缘顿时害怕对方会把自己抢过去,身体颤抖得厉害,双腿紧紧攀附在周叙言的腰身。
他将脸埋在对方肩窝里,死命不肯抬头,手更是牢牢地搂住男人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像极了一只小树袋熊。
现在只有吉他哥哥能让他感觉到温暖了,他再也不要跟任何人走了!
周叙言显然感觉到了小家伙的害怕,手安慰性地轻拍着,眼睛看向那个怒目圆睁的少爷,眼神冰冷,语调愤怒:
“缘缘我带走了,你们俞家人休想再欺负他!特别是你哥,俞修情!”
后面那段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坚决。
就算他孤立无援,身后没有任何势力,他也拼尽全力带沈缘离开!
但紧接着,他这个坚定无比的决心下一秒就被一阵不疾不徐的掌声打碎。
“是谁想带走我买的东西?”
那道声音低沉醇厚、充满磁性,带着些微慵懒,却又带着足够的威严。
俞北阔看见来人,立即怯怯地松开手,眼里那种对少年的贪婪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换上几分无辜和委屈。
他灰溜溜地跑过去,手愤怒地指着周叙言,自己则摇身一变成为了受害者:
“哥,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不仅推我,还要抢人!”
俞修情一身黑色西装,笔直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根本不理会这个弟弟嘴里接连不断吐出的狗话。
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紧紧盯着挂在别人身上的少年,眼神里满是阴郁和怒火,还有隐约的一丝杀机。
沈缘被男人这么死死看着,不禁浑身冷,缩了缩脖子,极力埋着脑袋,却怎么也避不开能将他吃干抹净的目光。
“滚下来。”
他听见男人冰寒彻骨的命令从身旁响起,怯生生地抬起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却被对方幽暗深沉的眼神吓得缩回去。
现在自己当着先生的面楚楚可怜地挂在别人身上,还是这般软绵无力的模样,小傻子顿时窘迫到不行,双颊滚烫。
那个男人一定会认为他对别人投怀送抱,是在蓄意勾引,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刚刚真的是太伤心了,才会一时冲动抱住了吉他哥哥,他没有勾引!
看着俞修情那样犀利的目光,周叙言心里还是不免咯噔一下,但并没有把少年放下来,而是不卑不亢地直视对方:
“俞少爷,沈缘在你那里过得很不好,他想离开,请你放他走。”
“放走?”
俞修情挑眉看他,把玩着扳指,似是在欣赏他的胆量,随即却冷笑出声:
“他是我买回来的私有物,我是他名正言顺的主人,为什么要放他走?”
周叙言一听这话怒了:“你这是禁锢他人人身自由!我可以去告你!”
俞修情面带冷峻,不屑一顾,脸上的表情尽是轻蔑之色,仿佛在看待一个跳梁小丑般嘲弄对方的狂妄与无知。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要告我哥?你是在讲笑话吗?笑死我了哈哈哈!”
反而是俞北阔笑得前仰后合,对于周叙言慷慨激昂的话嗤之以鼻道: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南港所有人都要尊称的三爷,你个只配待在下水道里的死耗子是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哥的?”
被这般碾着尊严嘲笑,周叙言攥紧了拳头,但眼里却是深深的无奈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