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户下边,那个花瓶已经支离破碎,里面昂贵的玫瑰四处散落,花瓣凋零,一地的狼藉和血迹让人心惊。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不语。
不过沈缘怎么出院了?
屋里的光线照射到草坪上,吴管家立即回过头,狠狠瞪了哭哭啼啼的少年一眼,随后便疾步走到男人跟前,恭敬道:
“俞少。”
俞修情双手环胸,背靠在门框边,用下颌点了点少年,问:“怎么回事?”
吴管家厌恶道:“那个傻子不知道从哪里瞎玩回来,弄得一身臭烘烘的,还把窗口那盆苏先生精心培育的玫瑰摔了。”
俞修情不耐烦地撩起眼皮,吩咐道:“碎片收拾一下,把人带进来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过身进屋。
管家点头:“好的,俞少。”
站在露天下的沈缘被冷风冻得瑟瑟抖,他紧紧盯着男人转身的背影,垂下的眼眸里流露出极大的落寞。
因为左耳有些听力下降,他站在这里根本听不见男人跟吴叔说了什么。
或许是让吴管家把他丢远点……
想到这,少年心中一酸,双手环抱自己的肩膀,低声抽泣起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吴叔看着少年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更加来气,抬起手重重拍了下他脑袋。
沈缘被拍的痛呼出声,但没敢哭喊得太大声,只好把委屈都憋回肚子里。
“俞少让我把你带屋里,跟我走!”
吴叔不由分说地扯着沈缘往别墅里走去,巨大的手劲把他单薄的衣服扯下来一半,嘴里还在嫌弃地念叨:
“脑子蠢就算了,还到处乱窜,又掉到哪个下水道里了?恶心死了!”
沈缘一声不吭,胸口灌入一阵寒风,冷得直哆嗦,却只能跌跌撞撞地被拖着。
一直拽到屋里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才终于放开自己,让他有机会喘息。
屋内很安静,除了吴叔和站在沙旁的俞修情外,只剩他自己的呼吸声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打量了男人一眼,却被对方冰冷的目光震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小兔子也险些掉落。
还没等俞修情开口,苏淮遥率先从沙前面探出半个头来,出声打招呼:
“嗨!沈缘,你也出院了?”
沈缘不喜欢跟他说话,脑子里总是闪现出那天夜里在病房被欺负的场景。
他依旧低着脑袋,眼睛忽而瞟向对方脖子上挂着的音符项链,心头一颤。
为什么连俞先生唯一留给他的礼物都要被这人抢走,然后占为己有……
吊坠上的蓝宝石一闪一闪,沈缘似是被刺激到了瞳仁,眼白爬上几条血丝,二话不说跑到沙前,伸出手抓住项链:
“把它……还给我!”
苏淮遥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生怕被对方一扯勒到脖子,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