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担任过俞修情部队里的军医,两人认识多年,算得上是知己好友。
顾澜潇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眼前的俞家大少爷究竟做了什么畜牲行为。
毕竟在过去两年里,沈缘被折腾到住院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习以为常了,但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步。
果然没有对方做不出来的事,他真是低估了南港三爷这个残忍名号。
俞修情见他一直眉头紧皱盯着自己,被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出声打断:
“还有呢?”
顾澜潇这才收回目光,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将手里刚拿到的cT照片呈现在男人面前,眼神犀利,严肃道:
“这是患者的骨盆拍片,尾椎骨有轻微裂痕,因为激烈挣扎造成内腹大出血,这也直接导致了患者以后很难再怀孕,甚至还有无法生育的可能性。”
俞修情没有接过那张片子,只是垂眸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了图片上那道不太明显的裂缝,心不免被狠狠揪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暂且认为是在心疼那只可怜兮兮的小金丝雀,被自己一时冲动玩过了头。
随后这点难过便不知所踪,俞修情淡定地看向医生,阴冷地笑了笑,说:
“以后能不能生育我并不在乎,我们俞家也不需要一个傻子来传宗接代。”
顾澜潇立即就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之色,不由地蹙了蹙眉额。
他双手插着白大褂口袋,深沉的目光也恢复了平静,一本正经地开口:
“无法生育对俞少而言是件喜事吧?这样一来,沈缘也不用因为次次流产搞垮身体,恢复期让俞少等的太着急。”
闻言,俞修情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但没有因为被戳破想法而恼火。
毕竟自己在部队服兵役那些年,被弹药地雷炸伤是常有的事,也因为有顾澜潇这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军医在,每次受伤都能及时接受治疗,不至于缺胳膊少腿。
他虽然残酷冷血,但有恩必报,勉强容得下顾澜潇这个比他还冷的人。
顾澜潇静静看着他,微挑了下眉毛,莫名很期待他的回复。
见状,俞修情喉咙深处出一声低低的笑,慢悠悠朝青年走近了几步。
他宽大的胸膛抵住顾澜潇一侧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着他下巴,微微俯,往对方耳边呼出一口气,戏谑道:
“顾医生,随意揣摩别人的想法很没有礼貌,而且还很变态哦。”
耳畔抚过温柔触感,断断续续的热气全洒在脖颈旁,顾澜潇心头剧烈一颤。
如果这个时候侧过头,必然会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强自镇定,闭了闭眼,又睁开,用力甩开那条手臂,冷道:
“再怎么样,也没有俞少变态。”
俞修情已经习惯了每次撩拨冰山大美人被无情推开的事实。
从军旅生活到现在,无论自己怎么缠绵温柔,这人就是无动于衷。
他甚至都怀疑顾澜潇是不是性冷淡或者毫无感情了,还是说只喜欢女人?
不过对于顾澜潇这个人,他提不起任何征服欲和兴趣,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蛋长得不错,他大概都懒得看一眼。
没有沈缘的乖软听话,也没有苏淮遥清冷温柔,只有一身的傲气清高。
看他沉默,顾澜潇冷嗤一声,讥讽道:“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行了,顾医生务必要治好我家缘缘,我可不希望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后遗症,或者以后不能和我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