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聿转头看着他,好像是面对一件很麻烦又很难完全丢弃的东西。
苏执聿走回到方时恩面前,背对着方时恩蹲下了。
方时恩看着苏执聿的背脊,愣怔住,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苏执聿催促他:“快点。”
方时恩这时候才弯下了腰,趴在了苏执聿宽阔的背上,用细瘦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苏执聿背着方时恩走进一单元,按了电梯,等电梯达到走进去,这时候电梯外又赶进来一人,是饭后遛狗回来的王阿姨。
苏执聿到电梯里不知是忘记还是如何,也没有把方时恩放下。
王阿姨看着苏执聿背着方时恩,方时恩背着小书包,站在电梯角落,而且一言不发。
像是察觉出来这两兄弟不知是闹了别扭还是如何,氛围古怪,王阿姨便凑过去打趣说:“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她笑呵呵过去看趴在苏执聿肩膀上的方时恩,“呦,怎么弟弟还哭了。”
方时恩这时候很气闷一样将脸赶紧挪到了苏执聿另一个肩头,躲避起来王阿姨嘲笑的目光。
苏执聿也很明显地后退了一步,那是一个很明显的回护的动作。
王阿姨终于收回伸长的脖子,又语重心长地像个长辈一样劝苏执聿:“你做哥哥的,要让让弟弟呀。”
电梯已经达到十五楼,电梯里的苏执聿沉默不语许久,最后突然出声,跟王阿姨说:“已经让了。”
到门口,方时恩被苏执聿从身上放下来。
方时恩跟在苏执聿后面进屋,房间里暖气温度打得高,但是他在外面确实吹了太久的冷风了,感觉骨头缝里都被凉气钻透了,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四肢恢复了温度,将自己的帽子围脖摘下来。
苏执聿厨房将冷掉的饭菜重新加热。
从餐桌端菜的间隙看到方时恩正在沙发那里整理自己的围巾手套。
十五分钟后,苏执聿喊方时恩过来吃饭。
方时恩赶紧去餐桌前坐好,苏执聿去冰箱里把一个红丝绒蛋糕取出来,放到餐桌上。
回到温暖如春的家里,方时恩刚才冻得青白的脸此时也恢复了些血色,这时候看到今天晚上竟然还有蛋糕,眼睛粘在蛋糕上,脖子也伸长了。
苏执聿看了他一眼,然后看起来非常自然地将蛋糕挪到了自己座位面前,预防方时恩控制不住自己会偷吃。
“吃完饭再吃。”
苏执聿觉得方时恩吹太久冷风,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此时并不适合被方时恩再享用了,但是他们明天又回云淮市,这个蛋糕放上两天口味会变得非常不新鲜。
方时恩这时候听到苏执聿讲话,又看到餐桌上一些熟悉的菜品,还有那个放在苏执聿面前的蛋糕,眼珠子微妙地转了一圈,他察觉到今晚不同寻常丰盛的餐食。
“你今天……过生日?”
苏执聿瞥了他一眼,看到方时恩面色困惑又古怪,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显然对他们昨天争吵后苏执聿递出的台阶有了很错误的理解。
“不是,我从来不过生日。”苏执聿没再废话,伸手拿起来筷子夹菜,又看他一眼,语气平静地提醒:“再不吃菜又要凉了。”
“哦。”方时恩低头开始吃饭,等饭下去大半,苏执聿果然如自己所说将蛋糕挪到了方时恩面前,他看到方时恩的脸蛋儿上泛起来健康的红,又和方时恩交代说:“如果吃不下就不要硬吃。”
方时恩说:“我特意留了肚子。”说罢也不理会苏执聿了,用勺子开始吃蛋糕。
苏执聿将餐桌收拾干净,拐回来就看到蛋糕已经空了,方时恩不见踪影,抬眼望去才发现他已经又撑得歪倒在沙发上,露着一小截白肚皮。
苏执聿望着那一截刺目的白,很容易会想起来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方时恩的带着痒痒肉的肚皮是手感是很柔软的很温暖的,腰又是极窄的,往后躲的时候苏执聿很轻易就握住了。
夜晚,苏执聿脱方时恩的衣服,方时恩倒在床上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裤子。
苏执聿答应做妥协,带自己回去看姐姐,方时恩总要也有所表示。
于是要开始的时候没有跟苏执聿说不要弄太晚,只是提醒他说如果太晚,明天早上不要忘记喊他起床。
苏执聿这时候看到躺在深色的床单上脱得光溜溜像一条银鱼的方时恩,漫不经心地应声。
但是很快,在苏执聿手掌抚摸过方时恩的时候,听到方时恩喊屁股痛,要求换个姿势。
苏执聿这时候帮助他翻过来身体,看到他屁股蛋儿上青了不小一块儿。
苏执聿想起昨日方时恩看到自己和公司同事偶遇跑下来摔的那一跤。
虽然方时恩又在自己面前做了莫名其妙的蠢事,但是胆小如鼠的方时恩为捍卫家庭鼓起勇气也很难得,不应该被嘲笑。
于是苏执聿将方时恩抱到了身上。
第二天一早,方时恩可能因为心里有事,又比较激动,因此竟意外地醒来得比苏执聿还要早。
苏执聿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方时恩正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苏执聿哥,我今天六点不到就醒来了,我们几点出发?”
看到方时恩因为可以去看程诗悦不仅不需要闹钟就可以自己醒来,甚至可以做到在冬天不赖床。
苏执聿带着起床气醒来的时候,在心里想到,他昨天果然还是太过心软,让方时恩休息得太早。
早上八点,苏执聿载方时恩准时出发。
苏执聿坐到驾驶位,看到方时恩背着书包,手里兜着没吃完的早餐,走到汽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