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
“多谢王爷替先父叱骂臣妇!”宋明礼迅退后两步,福身道谢,“能在这儿听到先父的声音,小女倍感安慰!”
宋明礼并没有纠缠,她爽快道谢,退到门口。
“冲撞之处,盼王爷海涵。臣妇告退。”她说完,便退出祠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宴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走得干脆利落。
“她竟不哭不闹,也没讹上本王?她不知道本王是谁?”
“不对,她称呼王爷,是知道本王身份的。”
楚宴辰反倒愣在原地,浑身不得劲儿。
“本王还没道歉,反倒叫一小女子先道了谢……嘿,本王的格局,竟输给了一个小女子?”
楚宴辰越想,越觉得宋大将军的女儿,果然有点儿东西!
再想起她刚刚那番话……
“什么叫,死过一次?顾家怎么对她了?”
楚宴辰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他竟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生出好奇与兴趣。
楚宴辰原本打算,祭拜了宋大将军就离开的。
但这会儿,他忽然不想走了。
他留在宋家,与宋砚舟探讨兵法,功夫。
只可惜,他是外客,没能再见到宋明礼。
宋明礼祭拜过了先父,又同母亲二哥用了饭,便带着娘家帮她寻来的医女南星,离开宋家。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车厢一晃,景佑很快就睡着了。
南星有些拘谨的坐在车厢角落。
她看了景佑一眼,又看宋明礼,她眼底有感激,也有初次见面的忐忑。
见到此时面容还青涩的南星,宋明礼非但没有陌生之感,反而有种故人重逢的喜悦。
宋明礼心下欢喜。
南星,这辈子苏怡休想再利用你!
前世,南星帮过苏怡。
顾青山的几个小妾“不慎”滑胎,甚至自己病得越来越重,都有南星的“功劳”在里头。
但南星终究是没坏到苏怡那种程度。
还记得前世……
南星害了人,心中不安,被苏怡接进府后,溜到自己那偏僻的院子,偷偷为自己医治。
她跪在地上,亲口承认自己为苏怡做的害人的事儿。
“我已病到这种程度,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些?”
宋明礼当时苦笑问她。
南星抬起泪眼,“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的良心整日整夜折磨我,我做了那些害人的药,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我恨自己……”
南星抬起她的干净的手,眼里满是痛苦厌弃。
“祖父违背祖训,传我医术,是叫我救人的……不曾想,我却用祖父的心血,用这双手,来害人!我对不起祖父!对不起自己多年苦心学医!”
宋明礼疑惑地看她,“你跟苏怡,是不一样的人,你为何要帮她?”
“我救过我……”南星垂下眸子,长长叹息,“我欠她一条命。”
后来,宋明礼才渐渐弄清楚。
原来,南星父亲早亡,只留下她这一个女儿。
她祖父违背“传男不传女”的祖训,将祖上医术尽数传授与她。
她本想招婿入赘,好延续祖上香火。
哪知她的本事和容貌,招了她表哥惦记。
她表哥时常找机会骚扰她,有次趁着酒劲儿,要对她用强。
恰逢苏怡去找南星看病。
苏怡是个狠人。
她将房门一关,举起厚重的砚台,狠狠砸在她表哥的后脑上。
苏怡下手果断又干脆,且一连砸了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