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脚边蹲着两只圆滚滚的食铁兽。
一个叫胖子,一个叫团子,黑白相间的身子,极为可爱的吃着江云娆手里递过来的竹子。
她在那边笑着,略微吃醋:
“大周朝能排上号的人物可都被皇上你给叫过来教过璟儿了,还自己定了八个科目,七八岁的孩子被你这么教一通,竟然还是跟你最亲。”
璟儿走过来行过一礼,笑着道:
“因为孙儿知道,皇外祖是为了孙儿好,皇外祖教习孙儿也很辛苦的。”
他脑瓜子聪明,眼睛会看,知道皇外祖并不是外界说的那么闲散,却还是对他的学业尤为费心。
时常夜里掌灯,都在思考如何教好一个未来的皇帝。
“瞧瞧,还护起来了,你们祖孙好,是好事。”
江云娆笑着,又扭过头就对拓跋朔兰道:
“皇上总说,璟儿跟他小时候很像。我问他,哪点儿像?
皇上说,不知疲倦这一点最像。
这可跟我是反着来的,我是摆烂,他们可是卷王,没日没夜的往上蹦。
我说好啊,你们教学我就只能负责打打杂了。”
拓跋朔兰将外袍脱下放在一边,身上穿的骑装,虽已年过半百,身姿依旧干练挺拔:
“皇上对璟儿是真的很尽心了,选了鹭山行宫这种胜地,这可是他称帝前的潜龙之地,意义非凡。”
她身为拓跋野的亲姑姑,对璟儿的感情更是不同。
也用一个原匈奴人的目光仔细观察了,大金太子在大周皇帝手里,真的被教养得极好。
大金的将来,她算是安心的。
这祖孙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特别的好,璟儿的主要学业其实都是裴琰自己在负责。
这个年纪了,他倒是爱上带孩子了,可起劲儿了。
五岁的时候,璟儿就被带着上朝过,坐在龙椅上,让他提前感受感受当皇帝的感觉。
半年前,又从西域买来了一匹毛色赤红的小汗血宝马,送给璟儿练习骑射。
璟儿牵着皇外祖的手,在马场外走着,突然问道:“皇外祖,到底什么好皇帝,什么是不好的皇帝?”
裴琰停下脚步来,思考半晌,才缓缓道:
“做帝王,从来都不是用好与不好去评判的。
你只需记住,站在高处,需有俯瞰众生的威严与包容苍生的仁心。
然各中手段,是非黑白,对于帝王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你统治下的帝国,百姓没有流离失所,有衣穿有粮而食;
官与民守法守礼,四方边境安稳,那便是合格。”
璟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问:“那皇祖父有被评价是个好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