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拓一旁冷眼瞧着,拉她进殿,在案前跪坐下了,淡淡地说:“你这样做不怕得罪皇后?”
蓁蓁将火盆拨旺了些,道:“你来难道不是帮我立威的?”
渊拓便笑,将香桔支出去,道:“别太相信人,柳丹在宫里二十余年,心早就像石头般硬了。你是她的新主子,她向你示好那是因为她聪明,并不是因为她善良。至于被你卸掉下巴的那个,你还是仁慈了,放在别的宫,早就不明不白死去了。”
“罪不至死,多嘴而已。”蓁蓁垂说着,又道,“我其实更想知道何时去军营。”
“不想在这深宫中耗费时光?”
“是,倘若真的成了,不但我们的国力增强,那些将士们受伤甚至失去性命的机会也能更小些,留着他们去耕地去娶妻生子岂不是更好?”
“你应当是个满腹抱负的英雄汉,不应该是个女娇娥。”渊拓宠溺地看着蓁蓁,道:“没有身份去军营名不正言不顺你会被欺负,所以不急,先想想,让我封你什么?”
蓁蓁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随便?”
渊拓啼笑皆非,敲了一下蓁蓁的头说:“这不是儿戏!”
蓁蓁吃痛,摸着头看向渊拓:“我连那些妃位的名称都记不全,怎知道要你封我什么?”
正巧柳丹端了些点心进来,一听蓁蓁这样说话,腿一哆嗦赶忙跪下,身体不断地着抖,连茶杯都出咔咔的声响。
蓁蓁瞥她一眼,又去看渊拓,见他面色不善,便道:“下去吧,让院子里的人都起来,别冻坏了。”
柳丹却不敢起,抬头怯生生地看了渊拓一眼,看到他微微点头,她才赶忙起身,小跑着退下了。
蓁蓁道:“瞧,说是我的婢女,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在我的地盘还要看你的脸色。未经召唤就进来,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我一初来乍到的都懂的规矩,她能不懂?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
渊拓瞥见殿门关上才又恢复了笑脸:“这就是身份。身份越尊贵,听你话的人就越多。反之,受到的约束也更多,不止是这些不懂规矩的眼线,以后必会有更过分的事。”
蓁蓁添着茶,淡淡地道:“我想做皇后,你也不见得就给我,所以,还得是你说了算,顾及着皇后,随便封一个吧。”
渊拓抬头看了蓁蓁一眼,品着茶,不经意地说:“你想做皇后也不是没可能,自古,只有皇帝的妻子才是皇后。我还想时机成熟了放你出宫,你不想和贺之一块了?”
“贺之将军有妻有子,夫人又是极贤惠的还像他一样有铮铮铁骨,我佩服敬重他们,如今我们成了异性兄妹,那我的眼里便只有哥哥和嫂嫂,绝无觊觎之心。”蓁蓁说完,低下头拿了块小点心,脸上又恢复到了清冷的神色。
渊拓瞧着蓁蓁像是认真的,随即又笑道:“你刚入宫,资质尚浅,太高了恐有人不服,太低了,你那娘家后台又七零八落的,怕会受人欺凌,还真是伤脑筋。”
“七零八落不要紧,东山再起即可。知人善任才是好皇帝,总不能一直被那些颠倒黑白之人牵着鼻子走。”
渊拓好气又好笑:“你这话倘若被旁人听了去必定会治你个不敬之罪!你也甭骂我也跟着那些人颠倒黑白,我听出来了。事出无奈,同样没有实据,我信了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鬼话,听说贺之截了腿我便后悔了,但这世上也没后悔药不是。”
蓁蓁眨眨眼:“我没骂你的意思,以前不懂,如今也知你很多时候身不由己。那话不中听,不是我本意,我跟你道歉。”
渊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儿时你做错事对你爹也这样道歉?”
蓁蓁想了一想:“那我便直接到院子里蹲马步去了。”
渊拓听了更是乐不可支:“你不知喜怒,却能逗我开心,如此甚好。”
蓁蓁托腮道:“还有更开心的,你要不要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