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你的三个伯伯说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你。”
“不应当这样吗?”
渊拓想了想,拍了拍蓁蓁的肩膀:“应当。既然你能猜出这幕后之人是谁,那我问你,你想报仇吗?”
蓁蓁异常坚决地点头:“当然,这便是我一直努力坚持活到现在的原因。”
“先,要提醒你一句,在你没有把握能顺利报仇之前,莫要轻举妄动。其次,你要观察清楚,你是因为什么没有把握,才能知道真正想要什么。最后,蓁蓁,你想报仇我不反对,但是,你的心里不应该只有报仇,如果你的心里只剩下这个在报完仇或者确定报不了仇之后你便会失去方向,这个世界有无数可做之事,我希望你能把眼光放长远些,将报仇放到次要的地方,懂吗?”
蓁蓁目不转睛地看着渊拓,再次笑了一笑:“懂得了。”
渊拓起身坐了起来:“好了,差不多了,逸王爷还在偏殿等着,你也起来,给我更衣吧,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渊逸煞白着一张脸呆坐在几案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公公通传的声音,他站了起来,退至一旁垂躬身而立。
渊拓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瞥了渊逸一眼,坐在了主位上,屏退众人后,道:“王爷请坐吧!”
渊逸谢过,偏着身体在下方坐了,道:“恭喜皇上。”
渊拓又瞥他一眼,道:“行了,违心的话便不要说了。”
渊逸猛地抬头看一眼渊拓,心中的疑问越重了起来。这世间哪有男子愿意将新婚妻子与情敌之前事摆到明面上,不都是要不装糊涂或者杀之而后快吗?难道他是有什么打算?正胡思乱想,听渊拓说:“王妃也好久没有回娘家看一看了吧?以往无此先例,不过我这个皇帝也不是守规矩的,我瞧着她思乡成疾实在不忍,便准你们回去瞧瞧,回一趟祁国吧!”
“不知皇上此为何意?”渊逸一想立刻跪了下去,“臣弟绝无勾结祁国作乱之心,还望皇上明鉴。”
“这话你已经讲过很多次了,要想让寡人明鉴,带点诚意来,让我瞧瞧回了祁国你能做出什么名堂。”
“皇上!”
“哦,对了。舒将军如今有家不能回着实不像话,烦请王爷派人将他安置妥当。北边驻地不能长时间群龙无,你此次去祁国便将桓之也一并寻回来吧,他舒家军最听主子的话,估摸着桓之也历练的差不多了。”
桓之在渊逸的授意下与甜樱虚与委蛇,将计就计借机前往祁国打探祁月族与祁国皇室之事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只是后来生了贺之和蓁蓁的事,渊逸才计中计准备将将军府一网打尽,此事从未泄露给任何人,皇上是如何知晓的?莫不是因为蓁蓁之前与他置气时的话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那其他话呢,是不是皇上也知道了?渊逸心下一凛,原本想再次解释的冲动被强压了下来,回了一声:“是。”
渊拓站了起来,走到渊逸身边,冷冷地瞧了他几眼,悠悠启口:“桃儿如此信任你,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渊逸再次跪了下去,久久未能起身。
蓁蓁并不懂得怎样去讨好人,倒不是她恃宠而娇,只是一来不懂宫里的规则,二来,她有自己的想法。照理,蓁蓁是宫里的新人,在外人看来虽已侍寝,但并未册封,对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是要打赏的。这是惯例,无论哪位嫔妃,若想长久地受宠下去,各方各面都要想到。可蓁蓁身无长物,那些嫁妆是三位伯伯送她的,她不贪财但也不舍得将这份情谊送给不相干的人。第一日进宫,那些宫女太监没有拿到赏,一些人便有了闲言碎语,但也只是背地里嘀咕,倒是有几个,竟然甩起了脸色。
用过午膳,香桔照例要去给皇后请安,别的嫔妃都有宫女或太监去提点,见了皇后如何行礼,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几时几刻进,几时几刻出诸如此类,可轮到蓁蓁,竟没有一人上前。香桔瞧着心里着急,便提醒她要不赏一下下人,不过些身外之物,皇上的赏赐不可动,但总有别的。
蓁蓁断然拒绝,指了指那两个甩脸色的,又指了指一个不合群的,道:“你给我打听几个人的名字,出自何处。再打听一下,平日里都是哪些人来提点。”说着,她拿出一小袋金瓜子递给香桔,“赏那些给你消息的人,再结交几个你瞧着好相处的,懂?”
香桔立刻便明白了,很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