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赛珠笑道:“小师叔同掌门往素心斋看望夫人。”抬眼见关寻打扮,恭喜道:“关将军好威武。”
见一众师姐妹也围上来唧唧喳喳道贺不迭,关寻不好意思道:“不过重操旧业,没什么好说的。”说着偷眼去看乌布雅,见她笑盈盈望着自己,说话便有些结巴。
大家正自说笑,听见单青在殿门外笑道:“云飞,关兄弟,你们来了。”
峨眉弟子忙闪身一旁,常关迎上相见。
彼时秦佑臻探望明叶天回来,众人相见自有一翻话说。提及此番祸事,一众女弟子七嘴八舌的议论不休。见秦佑臻坐在高几旁一手支腮一手拨弄茶盘中的茶食呆,单青推人道:“妹妹想什么,这么入神?”
秦佑臻一怔,抿嘴一笑,环顾一周道:“不管如何,困境已解,虽有损伤,可喜大家都还活着,既这样,言崇的婚事也该定了。”
别人都还罢了,冯二中一愣之下转身便向外跑,被赫九霄拦腰抱住,笑道:“大师姐,姑娘话未说完,你去哪里?”
冯二中黄脸涨紫,跺脚道:“快放手。”
乌布雅同杨品婷忙也拦住道:“是啊,小师叔面前怎好失礼?”
见冯二中窘的几乎要哭出来,单青摆手道:“胡闹什么?”
赫九霄几个一松手,冯二中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季赛珠正欲追出,赫九生道:“由她去吧。”又忍不住啧啧道:“这冯师妹竟然也有害臊的时候?真是奇哉怪哉。”
单青道:“往后谁都不许再拿此事打趣她。若她恼羞成怒拒婚不嫁,看言崇不把你们都吃了。”
大家忍笑点头道:“遵命。”
赫九生道:“但不知弥蓝山要如何行这提亲之礼?我峨眉虽不比贵派地位显赫,却也是,”
单青笑道:“也是什么?这么急着把冯二中嫁出去,不会是为了巩固自己大师兄的地位吧?”
见众人大笑,赫九生挠头道:“我本就是大师兄,谁要同她争啦?倒是他们弥蓝山,既要娶我派大师姐,也该拿出点诚意。”
一语未了,忽见腾白走来,白涣笑道:“只要峨眉肯应下婚事,弥蓝山无所不应。”
此话一出,峨眉众弟子兴致大起,当即围住白涣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常湛关寻站在人群外冲腾白一躬身,腾善笑着点头。好容易脱身出来,这才向秦佑臻道:“见过掌门师姑。”
单青起身道:“这些日子多亏两位在山中各处日夜值守,才保得上下安宁。”
腾善躬身道:“单掌门不必客气。”又向秦佑臻道:“掌门师姑可见过姜总镖头和邹兄弟?”
秦佑臻点头又摇头,皱眉道:“邹允不愿见我。”
腾善叹了一声,气恼道:“想不到岳百农竟是这等不堪之人。”
秦佑臻慢慢摇头,轻叹道:“咱们是人,自然只能想到人事,谁能明白恶魔的心?”说完向常湛道:“去看看邹允,兴许他愿见你。唉,都是我的错。当日只想到邹岳两家累世交好,便放心将人托付给芳林镇照顾,想不到弄成这样。”
腾常关三人道:“掌门多虑了。”
单青轻嗽一声,低声道:“多虑倒也未必。”
三人一愣,腾善皱眉道:“单掌门此话怎讲?”
单青见常湛盯着自己,不觉后退一步,摊手道:“这是你家掌门师姑自己说的,我只是赞同她的看法。”
常湛道:“愿闻其详。”
单青笑道:“本来嘛,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家掌门师姑又不认识岳百农,实不该随便认下邹岳婚约。”
关寻道:“婚约乃两家先辈所定,理应遵从。”
单青道:“这么大的事俎元帅怎能不知?既说没有此事,焉知不是深知岳百农为人不愿邹允深陷泥足。”
关寻若有所思道:“若果真如此,也算及时止损。只怕邹允对岳之蕙用情已深。唉,自小到大,他这般灰心丧气还是头一遭。”
单青摆手道:“你又错了。”说着看了一眼呆坐不语的秦佑臻,低声续道:“邹将军出身名门,这多年什么样的皇女千金没见过,会为区区岳之蕙伤神?再者,既说邹岳两家世交,岳百农身为长辈,即便动手,怎能如此不知轻重,惹的邹将军愤而撕毁婚约?其中因由,只怕,”说到这里便不往下说,只低头弄茶。
关寻忽然剑眉倒立,伸手握住剑柄,一字一顿道:“不错。如此,定要向岳家讨个明白。”
单青道:“岳家隐居芳林多年,却可恣意调动兵马,手段非常人可比。若要弄清真相,当今天下,唯有一人可助两位心愿得偿。”说着望向秦佑臻。
常腾相看一眼,待要说话,忽见关寻上前冲秦佑臻跪倒,磕头道:“秦掌门,关寻有事相求。”
这句话声音不高,可紫云殿内却忽然静下来,在门口站着的白涣赫九生循声而望,皆好奇关寻欲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