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皆自欢喜,却又忍不住好奇,不知秦佑臻会如何责罚常湛。只此乃人家内务,谁也不好开口相询。
少时,金鼓齐鸣炮声震天,赵存让亲率兵马出战,秦常目送众人离开。
回到帐内,常湛拉秦佑臻道:“你心中当真这样想?”
秦佑臻瞪眼道:“当然啦。怎么,你还不知错啊?是不是要看着我们都因你而死才高兴?我死了,你好去做那顾不得郡马,两人双宿双息在这大漠之中逍遥快活?”
常湛呆道:“顾不得郡马?那是什么?”说完随即想到是都花郎,不觉一叹,摇头道:“姑达布德名为辽王郡主,实不过辽王争名夺利的棋子。当日赤达木拿她挡箭,后惨遭抛弃客死他乡。”
秦佑臻气道:“你这么心疼她,干脆把樱珠送她好了,干嘛拼命夺回来?还有那定安公主,何不将错就错,一同私奔,从此浪迹天涯,夫唱妇随。”说完摔手便向外走。
常湛急忙拽住,笑道:“瞧你,说好不再生气的。”
秦佑臻道:“我气我自己多余,气我自己坏了常大爷的好事。”
常湛忽然捂住胸口趴在桌边,痛道:“小师姑,我,我不成啦。”
秦佑臻惊慌失色,扶住道:“怎么啦?你哪儿疼啊,快说话啊!”
常湛痛不欲生道:“小师姑还是杀了我吧。”
秦佑臻更慌了,托住手臂,关切道:“伤口又裂开了么,快让我瞧瞧?”
常湛指着心口道:“这里。每次小师姑生气的时候,这里就痛如刀割。长此以往,终难长命。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小师姑大慈悲,干脆杀了我吧。”
秦佑臻一呆,扑哧一声笑出来。常湛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气鼓鼓道:“把常湛气死,小师姑就这么高兴?”
秦佑臻向外瞧了瞧,上前拉常湛手道:“不过开个玩笑嘛,常大侠何必当真。”
常湛转过身来,瞪眼道:“玩笑?这么说方才那什么真英雄大英雄的话也是骗人的?”
秦佑臻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不懂道:“什么英雄?”
常湛气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心中当真是这么想的?”
秦佑臻笑眼弯弯道:“啊,原来云飞师侄问的是这个?”
常湛气呼呼道:“小师姑只会耍弄人。”
见人真的生气,秦佑臻笑的东倒西歪。常湛哼了一声,自向榻上躺倒。
秦佑臻忍笑抱臂道:“你对掌门师姑这是什么态度?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不罚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算本掌门无能。”
常湛慢慢坐直身子,瑟瑟道:“小,小师姑要怎样?”
见秦佑臻不住冷笑,常湛起身拉住,结巴道:“臻儿,小师姑,要怎么责罚?”
秦佑臻打量半晌,忽儿在人脸上一吻,嫣然笑道:“本掌门罚你终身禁足弥蓝山!”说完笑嘻嘻出去了。
过了几日,赵存让大败乌克凯旋归来。营中上下欢腾一片,接连数日摆酒庆贺。
席间赵存让听着不绝于耳的称赞,心中欢喜非常,喝起酒来碗到必干,不多时便有了七分醉意。
段满见状劝主回帐歇息,赵存让摆手笑道:“都说段家神剑天下无敌,可在秦姑娘眼中,似乎弥蓝山剑法更胜一筹。今日机会难得,何妨较量一二?”
周义等听闻齐声叫好,叠声催人取剑。
段满瞪了周义一眼,躬身道:“王爷恕罪。弥蓝剑法威震江湖,属下甘拜下风。况常兄弟重伤未愈,”
北定王爷皱眉截话道:“尚未动手你便认输,难道北定王驾下就这点胆色?”
段满不敢再说,躬身答应。
常湛见状起身接过长剑,拱手笑道:“请将军赐教。”
听闻两人较量,大帐内外登时挤得水泄不通,掌声赞叹声响成一片。
唯秦佑臻不为所动,只望着常湛出神。剑气到处,裹挟的轻风拂面而来,正好将她面纱掀起,红烛影下,一张雪白俏脸越明艳绝伦。赵存让瞥眼瞧见,身子一震,不禁呆住。
忽听常湛收剑笑道:“段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段满诚然道:“常兄弟承让。”
赵存让恍然拍手道:“好,好!”
众人见王爷兴致大起,争先下场比试,直闹到半夜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