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忙掏出掌门令,点头道:“常湛婚事皆由我做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一语未完,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正中万锦霜心窝。见人倒地,秦佑臻急扑上前,一把抢下女婴,紧紧抱在怀中,细细查看一遍,方长舒一口气。
见万锦霜恨得咬牙作响,秦佑臻俯耳一句,万锦霜听闻登时变色,好似见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情景,急欲说话却再不能,一口气上不来,瞠目死去。
见人断气,单青赫九生毫不理会,只围住婴儿看视。常湛念及二师姑情义,想到今日之祸多半因己而起,心中滋味杂陈,自往荒滩中掘地三尺,将万锦霜尸掩埋。
秦佑臻脱下披风包住婴儿,欢喜落泪。见孩子吮指啼哭,急道:“定是饿了,快找些牛奶来给宝宝吃。”
赫九生走去客栈转了一圈,愁道:“人都跑了,别说牛奶,连水都没得喝。”忽儿想到包中的奶果子,忙取来道:“统领,把它放在水中煮来如何?”
单青喜道:“好主意。”
见客栈中柴米齐全,秦佑臻将孩子交给单青照料,自己则同常湛生火煮水洗米烧菜。
单青欢天喜地的抱着孩子,笑嘻嘻道:“好乖乖,叫二叔好好瞧瞧。”
秦佑臻听见,跑来推单青道:“你别离孩子这么近,小心胡子扎到妞妞。”
单青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把胡子剃了。”
孩子望着两人,忽然格格笑起来,小手伸开便去抓单青胡须。
秦佑臻笑道:“瞧,妞妞听懂了,要亲手替二叔拔胡子呢。”
单青将孩子举起转了一圈,笑道:“好乖乖,喜欢二叔的胡须对不对?”
秦佑臻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明姐姐不见了孩子,恐怕早已急疯。”说着叫来赫九生道:“劳烦将军往甄府一趟,好令姐姐安心。”
赫九生躬身道:“是。”
见秦佑臻唤来小白,赫九生喜不自禁,双手接缰道:“多谢姑娘体恤。”
因怕孩子颠簸受苦,三人便不似先前那般急着赶路。说来也怪,孩子吃饱便睡,醒来便冲着众人笑,不管在谁怀中都不哭不闹,十分听话乖巧。
一日行至正午,秦佑臻便早早寻了客栈歇下。三人围坐吃饭,常湛望着单青怀中酣睡的婴儿,笑道:“甄大哥曾说要小师姑替孩子取名,现下孩子就在眼前,何不想一个出来?”
秦佑臻点头道:“就是想的太多,不知用哪个好。”见单青望着孩子痴痴傻笑,推他道:“二哥,小心口水落孩子脸上。”
单青一笑,也不抬头,低声道:“少胡说。”
常湛笑道:“我瞧孩子跟二哥最亲,这些日子醒来就要二叔抱。”
秦佑臻笑道:“还不是因为他手里有奶?怎么他次次都能买到牛乳,真是邪门。”
单青忽然低声道:“落儿睡着了,都悄声些。”
秦常齐声道:“落儿?”
单青点头道:“是啊,落儿。我替妞妞取的小名,以后不管旁人如何,我就叫她不落。”
秦常同声称赞。
单青挠头笑道:“当真使得?”
秦佑臻笑道:“太使得了。落儿大难不死,定有无穷后福。”
单青眉开眼笑,轻轻在落儿额头一吻,柔声道:“乖乖,姑姑的话不会错,将来咱们定能遇难成祥平顺安康。”
三人缓慢行来,忽一日进到秦州城。但见人声鼎沸,车马如龙,落儿被热闹吸引,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环顾不暇。
在客栈中,因不少人议论各大门派遇袭之事,常湛便向人打听弥蓝山近况。那人打量常湛一眼,饮干杯中残酒,咂嘴道:“弥蓝山自然不怕那虎威镖局。权家小儿虽死在常湛剑下,到底事出峨眉,是以权总镖头聚集帮手上峨眉讨要说法,实在,”
不等说完,旁边一人拍桌道:“明明是万锦棠勾结番贼偷袭峨眉,虎威镖局竟也算在里头,真他娘的死有余辜,何必自讨没趣?”
单青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话道:“敢问兄台,那峨眉到底怎样了?”
有人叹道:“唉,死伤无数。”
三人一惊,急道:“冯二中呢,也死了么?”
那人一笑,摆手道:“不是峨眉的人。有邹允关寻两位将军固守,峨眉固若金汤。先时官府鹰犬被打的七零八落,连那峨眉弃徒画天师太也讨了个大没脸。嘻嘻,现今大小道姑唯邹关马是瞻,这两人还真是洪福齐天。”说到这里,面现猥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另一人白了一眼,摇头道:“胡说什么,小心被官府听去,也像如来圣手甄刚那般,好端端一家,展眼妻离子散。”
秦佑臻大吃一惊,急道:“甄家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