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点头道:“掌门师姑说的不错。再说为着益儿婚事山中上下筹划已久,弃而不用,实在可惜。”
白涣笑道:“那有何难,将来四弟成亲,样样俱全,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言崇脸上一红,瞪了白涣一眼,又偷眼瞥向冯二中。
好在冯二中酒意正浓,是以并未理会,只不住点头道:“小师叔思虑周全,深谋远虑,连我师父都赞不绝口,”
秦佑臻笑道:“师太都夸我什么,说来听听。”
冯二中听问,忙一一道来,说到兴头,直管冲口道:“依师侄看来,来日谁能娶小师叔为妻,必是修了八百年的福。哼,那尚书府虽显贵,只怕也高攀不起。”
腾白同时沉脸道:“冯师妹,你说什么?”
冯二中一愣,登时酒意全无,慌得跪倒磕头道:“我,小师叔见谅,师侄当真醉糊涂了。”
言崇亦气道:“冯师姐,我掌门师姑年纪虽小,却是你我长辈,这般出言不逊,是瞧不起我弥蓝山么?回头见了悲天师太,可要好好请教。”
冯二中早已吓的黄脸黑,不住叩头道:“求掌门小师叔责罚。”
秦佑臻见状,忍不住笑道:“起来吧,言崇唬你呢,哪里就真同师太说去?”
言崇剑眉一轩,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个唬她?”
白涣点头道:“是啊,掌门师姑,四弟言出必行,我们都可以作证。”
冯二中忙道:“言师弟,我知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方才是我酒后无礼,而且是大大的无礼。要打要骂都由你,只是,千万不要告诉师父才好。”说着作揖不迭。
腾善几个忍笑望向言崇,言崇闪身秦佑臻身后,红脸道:“我,你冲撞我掌门师姑,怎可轻饶?”
秦佑臻点头道:“你果真要去告状?嗯,那正好,明天你就同冯师侄一起下山,拜请师太务必上山观礼。”
言冯齐声急道:“万万使不得!”
言崇瞪了冯二中一眼,拉常湛道:“不如叫三哥同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白涣不等常湛说话,推言崇道:“眼下贺客盈门,我同大哥分身不暇,若有歹人图谋不轨,谁来保护掌门师姑?”
言崇道:“二哥,这话你可说错了。到时候少林方丈等悉数到场,还怕有人捣乱?再说,”
白涣瞪眼截话道:“他们是弥蓝山弟子么?”
言崇一呆,慌得躬身道:“二哥教训的是,言崇知错。”
待到宴席散去,冯言二人皆怏怏而归,各自在房中长吁短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不过夜不能寐的,还有秦佑臻和常湛。
因冯二中无心的一句话,使得常湛心中大不是滋味。秦佑臻如何不知常湛心思?只眼下初掌山门,诸事烦心,实在无暇顾及。
次日早起,才梳洗完毕,便有小童进来回报,说是冯二中留书一封,不告而别。正说着,听腾益在院外道:“掌门师姑祖,益儿有事回禀。”
见人进来,不等开口,秦佑臻便道:“你四叔也连夜下山了么?”
腾益一呆,点头道:“原来掌门师姑祖已知晓?”
秦佑臻不理,肃声道:“虽你婚期将至,也不要因此懒怠练功,更别忘了自己是大师兄。”
腾益忙躬身道:“是。我爹前日还说,难得三叔回来,要我辈好好请教呢。”
秦佑臻道:“随你喜欢。只是,梵净山说了,那日须得凭本事迎亲,若是输了,人家可是要把新娘子抬回去的。”
腾益挺胸道:“师姑祖放心,益儿绝不会给弥蓝山丢脸。”说着撇嘴得意道:“有三叔在,谁来怕他们。”
忽听腾善在门外道:“你三叔已在勤功台早课,你却在这里聒噪?”腾益吓了一跳,忙堆笑道:“爹,我是来回话的。”
腾善不理,自顾问安过后,躬身道:“回禀掌门师姑,益儿外祖太行镖局包家一众已到长亭。益儿娘亲前往迎候,还有就是,”
腾益喜的插话道:“太好了,这下我可要同表哥表弟好好比试,看是包家拳法厉害,还是我弥蓝山折云手更胜一筹。”忽见腾善瞪眼,不敢再说,忙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待到腾善说完,秦佑臻道:“包老英雄年事已高,又是亲家,不可太过简慢。如此,叫上白涣常湛,随我一同山外迎候。”
四人骑马奔出二十多里,遥见一行人流星赶月般飞驰而来,忙下马迎立,见一身材魁梧的老者来到近前,不等引荐,迎上行礼道:“秦佑臻见过包老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