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定了定神,颤声道:“好,《神草集》现在本公书房,待本公取来。”
那人伸手抽了鲁国公一个耳光,怒道:“还敢骗我,信不信立刻宰了你?”
鲁国公被打的耳鼻窜血,眼前昏,咬牙恨道:“信不信由你,有本事直管杀了本公。”
那人似乎没了主意,只歪头沉默不语,忽然双手抱头,原地转了几个圈,伸手在鲁国公肩头一点,急道:“我去房中再寻一遍,若敢骗我,回来立刻送你见阎罗。”说完闪身出去,房内登时一片死寂。
秦佑臻在墙内听得明白,向常湛附耳道:“剥下鲁国公衣衫。”
乍见墙壁后走出两个黑影,鲁国公惊骇道:“你们是谁?”
常湛不理,伸手将人点住,剥去衣衫包好,背起樊林青悄然离去。
回到常府,见樊林青虽身中利箭却并未伤其要害,秦常忙替她止血裹伤,又喂其服下保气固元的丹药。
常湛道:“二师姑暂无性命之忧,你守在家中,我去去就来。”
秦佑臻点头道:“千万小心。”
出得门来,见常福慌张迎上,悄声道:“大人,街上乱哄哄吵嚷,好似鲁国公府出事了。”
常湛不答,想到师父师兄安危,忙快步奔出。
行至东门,邹允带人经过,遥见常湛,忙催马迎上道:“大人,鲁国公府遭乱,官家下令彻查,我等正欲前往。”说完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昨夜属下巡哨,行至神武门,”
话说至此,忽听一个女子疾呼道:“常大人。”
回头看时,却见对面路边马车旁,定安公主的丫鬟石榴正朝自己招手。
邹允一笑,调转马头道:“大人保重,属下先行一步。”
常湛斥道:“哪里这些啰嗦。”说着走去马车旁。
忽见定安公主探身出来,急道:“常大人,国公府出事了,请大人即刻前往,”
常湛躬身道:“御林军与太尉府的人马已奉命赶到,公主不必过忧。”
定安公主急道:“出事的是愈辉斋,我怕,大人的小师姑凶多吉少。”
常湛哦了一声,望其皱眉不语。
定安公主慌忙下得车来,含泪道:“都是我不好,害了秦姑娘。”不等常湛问,便将收留秦佑臻一事说了。听到秦佑臻乔装入宫一节,常湛心内大吃一惊,细思之下不禁背脊凉,凝视定安公主半晌,一字一顿道:“公主恩德,常湛此生不忘。”说完躬身一礼,上马离去。
定安公主身子一晃,挣扎站定,望着常湛去影,不禁失声痛哭。
在鲁国公府外转了两圈,见四门皆有官兵把守,常湛正自焦急,听得腾善道:“云飞。”
常湛抢上道:“大哥,师父呢?”
腾善摇头,环顾四周,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暂且回府再说。”
二人返回常府,听闻盖源真人业已返回府中,皆喜道:“好极了。”
师徒相见,常湛将鲁国公府经历说了,只略去二师姑与鲁国公私情一节。
盖源真人气道:“你们这两位师姑还真是胡闹。”说着起身向外道:“青儿伤势如何?”
常湛正欲答话,忽见丫鬟惊慌失色跑来道:“大人,不好了,万夫人她,”三人一惊,顾不上多问,快步冲去后院。
推开房门,惊见樊林青仰面而卧,口目微张,心口插着短剑,浑身乱战,不住吸气。三人骇然变色,常湛抢上扶住,急痛道:“二师姑!”
樊林青忽然张口喷血不止,腾善惊骇道:“剑上有毒。”说完忙将解毒灵药塞入其口中。谁料只吞至喉咙,便全数喷将而出。
腾常一见,心知毒已入心,回天无力,登时眼泪滚落,忍痛道:“二师姑,是谁下的毒手?”
盖源真人推开二人,含泪道:“青妹,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看着女儿成亲,助师兄寻回《神草集》,替师父达成心愿,为大师姐手刃仇人。。。。。。你不会有事的,咱们这就回山去,”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樊林青慢慢睁眼,凝望盖源真人半晌,忽儿看向常湛,流泪道:“飞儿,”常湛双膝跪倒,附耳上前,只听樊林青挣扎道:“答应我,照顾忞儿,一生,”说到这里口鼻黑血齐涌。
腾善常湛痛声惊呼:“二师姑!”
樊林青忽然大睁双目,抽搐道:“对不起,不要怪小师妹。青儿未能阻止,小师妹,盗走《神草集》,小师妹,一错再错,”说到这里,再难继续,慢慢停止了呼吸。
盖源真人勃然怒道:“秦佑臻,你这残害同门盗取神书的贱人,若不将你碎尸万段,盖源誓不为人。”说罢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