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脸皮涨紫,急的摆手摇头跺脚道:“荒唐!荒诞!荒谬至极!弟子当日遭奸人陷害,险酿大祸,如此离经叛道有悖伦理之事,掌门师姑怎能轻易出口!”
秦佑臻心内冷笑,用手在脸上一抹,白了言崇一眼,咬牙道:“秦佑臻受教,多谢言大侠义正严词的口水。”说完一把抢过花束丢在地上,气冲冲走开。
言崇慌得急忙追上,左一个“弟子该死”又一个“掌门师姑恕罪”作揖不迭。
秦佑臻毫不理会,上马抖缰喝道:“go!”一骑绝尘,登时把个言崇甩的无影无踪。
彼时常湛已回到山中,正在勤功台看腾益几个练剑,见妻子气冲冲回来,追上拉住道:“臻儿,怎么了,四弟呢?”
秦佑臻哼了一声,怒不可遏道:“死啦。”说完抬脚便走。
常湛一笑,因见言崇急匆匆奔来,上前截住道:“你怎么招惹我娘子了?”
言崇苦脸道:“恕我不能相告。”又央求道:“还望三哥在掌门师姑面前替我劝说两句。”
常湛道:“我又不知原委,从何劝起?”
言崇欲言又止,叹道:“还是我自去请罪的好。”
正说着,见熊掩玉走来,小脸涨红道:“师父,方才同师兄较量,他们明明不敌,却说徒儿招数不像,求师父正名。”一面说一面拖拽着言崇去考较。
回到房中,见妻子气鼓鼓在桌案前翻看提亲拜帖,常湛笑道:“这又做什么?”
秦佑臻秀眉一挑,笑嘻嘻道:“替言崇选门好亲。”说着拿起岭南万寿堂的拜帖道:“听闻万家世代名医,姑娘年方十六,配言崇最合适。”
常湛哑然失笑,接过帖子看了看道:“四弟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秦佑臻扁嘴道:“不能说。”
正说着,小童儿走来道:“回禀掌门师姑,神农门练猛师兄求见。”
来至前厅,练猛迎上躬身道:“前日因奉家师之命,护送小师妹夫妻南下,回转之时,允王寻王特令师侄带回书信一封。”说着将信函双手奉上。
秦佑臻笑道:“王爷们还真会使唤人。”
练猛道:“萩王府因听说师妹同满兄弟的婚事,不但将段家故居修葺一新,还亲往府中道贺,这片情义,连咱们神农门也十分感激。”
常湛一面让座,一面笑道:“他们相交已久,自然替段大哥高兴。”又让茶道:“不知先生近来身体如何?”
练猛笑道:“自打《木略纪要》失而复得,家师每日钻研考究,喜欢的连吃饭都顾不得。”
说到这里又收了笑容,叹道:“家师因日夜闭关修炼,偏我师兄弟又去了南面,是以未能及时得知峨眉之事。落后听说大家平安,这才放心。日后若有需要,还望秦掌门差遣。”
秦佑臻放下信函,笑道:“差遣不敢当,不过眼下正有一事,想求大先生帮忙。”说着命小童儿取来一叠图纸。
练猛只瞟了一眼,便道:“贵派是要选址造房么?”
秦佑臻笑赞道:“果然行家一看便知。”
练猛不好意思道:“秦掌门谬赞。”
秦佑臻递上图纸道:“还请大先生帮忙定夺。”
练猛双手接过,小心收好道:“秦掌门放心。”
正说着,腾善走来请吃午饭。秦佑臻点头笑道:“替我好好待客。”
练猛久慕弥蓝山,此番奉命前来早已不甚欢喜,又蒙腾白常言陪饮,兴致大起,不觉杯到酒干。席至一半,便有了三分醉意,借酒高谈阔论大说四方,哪堪再提及请教造房制器的话?愈滔滔不绝起来。
次日清早醒来,回想昨夜醉酒言行,练猛大感失礼,不敢惊动秦佑臻,只向腾善辞行后便匆匆下山。
午后,腾善几个前来问安,秦佑臻将萩境来书递给众人看,笑道:“瞧人家两位王爷,闷声不响的就把终身大事给办了。”
四人大感好奇,忙接过信函翻阅。
白涣边看边笑道:“允王一下子娶了两位王妃,这下王府可热闹了。”
言崇听了抢过信来,大声念道:“允王已迎平氏和李氏之女入府,同封侧妃;寻王迎廖氏之女入府,封为贵妾。且平氏已身怀有孕,只待诞下麟儿再传喜书,”念到这里,啧啧赞叹。忽儿想到岳之蕙,不觉红了脸,放下书信,静坐无语。